“我想和諏訪部順一結婚。”我淡定地說。
回到平瀨家時,恰好遇到抱著小林雅亮歸來的望月都羽子。
原本整潔寬敞的庭院裡一片狼藉,地面被鑿出了一個大洞。穿著黑西裝的英志郎手插褲袋,正站在屋簷下抽菸,他的腳邊滿是菸蒂。
“白沢怎樣了?”我問。
“傷口已經治療過了,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聽著英志郎戛然而止的話,我推開移門,朝著和室內望去——
被褥裡窩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面頰凹陷、顴骨高聳,沒有牙齒的嘴唇顯得癟癟的。她像是活了很久很久、已經嚼不動東西的那種老人,連呼吸都顯得很困難。這樣的她,和原來的可愛呆萌截然相反。
“怎麼會變成這樣?!”源右衛門一驚。
“因為被奪走了魔力之源啊。”我走過去,坐在了昏睡的白沢身旁:“她本來就是這幅模樣,靠著魔法維持外貌的青春可愛而已。”
“抱歉。”領子上沾滿了煙味的英志郎走了過來,濃眉緊縮:“我不具備攻擊的能力,只能治療傷口。出現的魔物太多了,而且每一隻都具有魔法使獨有的能力,小希不是它們的對手,我也被限制在一旁。”
聽到英志郎的描述,我就知道攻擊她的人應該就是那群前田安娜。
我閉目感應了一會兒,說:“我還能感應到白沢的魔力之源,對方沒有損毀它,可能要利用魔力之源來做些什麼。現在去追的話,可能能奪回來。不過,也只是可能而已。”
畢竟,前田安娜們的具體實力尚不分明。
在座和前田安娜交過手的也只有源右衛門了。除了我和他,沒有人可以勝任這個任務。
“我和源去追回白沢的魔力之源。”我說。
“那我……”都羽子蹙眉,說:“妾答應過白沢,要替她保護平瀨先生。雖說雅亮君的身體狀況是源君幫忙解決的,但是既已應下,就不可反悔,請恕我不能遠離平瀨先生身側。”
“沒事。”我說:“英志郎大叔不具備攻擊能力,自保起來很成問題。有你在的話會安全一些。”
都羽子點頭,跪坐到了白沢的身旁。
老太太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夢囈一樣吐出了一個詞語:“……啊,天使……”
也不知道是在誇我還是在誇都羽子。
交代完後,我和源右衛門朝著庭院中走去。一直守在白沢希身旁的英志郎喊住了我和源,說:“等等!”
穿著黑西裝的高大男人露出一臉肅色,走到我們面前,對著我們兩個比他年輕許多的少年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低聲說:“拜託你們了。”
他的手裡還攥著一個空空如也的煙盒。
源右衛門點頭,認真地說:“我們會盡力的。”
源右衛門會這樣回答我一點都不意外,他是那種很喜歡把責任往身上攬的男人。
“英志郎。”我側身,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源失敗了,沒能把白沢的東西搶回來,你會怎麼辦?”
平瀨英志郎直起了身,粗獷的臉上露出了一分遺憾之色,說:“小希比較喜歡可愛的外貌,如果她不再擁有魔力了,她會很不開心吧。”
“我問的是你該怎麼辦,不是白沢。”
“……還是,和原來一樣吧。”英志郎摸索著煙盒,想要抽出一根菸來,結果發現煙盒之中空空如也,便輕呼了一口氣。
我點點頭,橫舉起源右衛門,跳上了屋頂。
源右衛門有些心事,因此也沒有抗議這個被舉起來搬運的姿勢。
“如果我受傷的話,愛莉絲也會受傷。”他的話裡有幾分矛盾:“這一次不是小打小鬧的戰鬥,我明白的。所以,我會努力不受傷的。”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在夜風裡穿梭,冷靜地安慰他:“源,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的魔力之源是心臟,但是,我的心臟並不在自己身上。所以無論怎麼受傷,都不會讓我的魔力之源受到影響。”
雖然已經從前田安娜的口中聽過這句話的另外一個形式,源右衛門還是不可抑制地露出了震動的神色。他蹙眉,低呼起來:“不可能吧?!心臟離開體外馬上就會衰竭吧……”
“在魔法的世界,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解釋說:“你信不信我下一秒就卍解斬魄刀?”
“當初還騙我你的魔力之源氏說是前列腺……”源右衛門喃喃。
“那時不想說那麼清楚,解釋起來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