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而起的風,吹走了櫻腳前的落葉,直撲向一旁低矮的灌木叢,淹沒於一片相同的綠色之中,再尋不見。她的粉色長髮與斗篷之下的衣襬,都隨著風的吹拂而微微的擺動著。
“拜託不要打啞謎。”水月活動了一下手臂,從側面靠近了櫻,他紫色的眸子微動,用餘光掃向了佐助的方向:“要解決事情就快一點,我還想去把我的刀找回來呢。”
“彼此試探猜測,毫無意義。”佐助將手搭在了劍柄上,劍刃與劍鞘摩擦時發出尖銳的金屬之聲。他微低下頭,說道:“就在這裡吧,如果你想要殺我的話。”
“這一次,也是我想多了嗎?”櫻問道。
“不,這一次,是真實的。”佐助回答。
櫻看著水月和重吾已經在兩個不同的方向站好,阻絕了她的退路,只好抬頭迎著佐助的視線,微笑地說著:“看起來,佐助君真的打算在這裡把一切都結束了。”
“櫻,這種任務根本不適合你。”佐助將草薙劍握在了手上,朝空中揮舞了一下,劍光迎著地面閃過:“因為你的個性我實在是太瞭解了——你和鳴人一樣,都和我,永遠不會是同一種人。”
“是嗎?”櫻反問了一句,忽然有些惆悵。
林間的葉片因為忽然的大風而熱烈地搖晃起來,深淺不一的綠色前後地搖晃著。脆弱地掛在枝頭的葉片,脫離了枝幹而隨著風的方向起伏沉淪地輾轉漂泊著。
“那麼你又是為什麼——答應讓我加入你的隊伍呢?”櫻詢問道。
“那還用說嗎?”香磷又站回了佐助面前,張開雙手做出了保護的姿態,她搶先回答道:“當然是可以把你這個未知因素置於視線之下,隨時可以解決掉啊,對不對……誒,誒佐助……”
香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佐助又推回了一邊。佐助掃了一眼隱隱站成一圈的隊員們,微微地側過頭,說道:“香磷,水月,重吾,你們退下,不準插手。”
“可是……”香磷很想說,佐助的身體狀況在和團藏一戰後已經非常不好了,尤其是佐助的眼睛,視力已經相當微妙。可能僅憑自己的力量,無法打敗這個能力不明的對手,可是她看著佐助的面色,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佐助說著,視線不再變動,始終留在櫻的身上。
水月一聳肩,拽著重吾和香磷就退到了一旁的灌木叢後。
“佐助君,總歸是要解釋和打架的。所以,我們是先打架呢,還是先互相發射嘴炮?”櫻看著佐助,開始著手掏出自己的黑色手套。
“有什麼話等到決出勝負以後再說吧。”佐助半伏身體,微皺著眉,視線穿過被風掀起捲過的落葉,說道:“那個時候五對一把你打了一頓,沒有機會決出勝負。那麼,現在,一對一,就讓我看一下多年過去後的我們誰更強一些吧。”
“好像也確實有過那樣一件事情吧。”櫻說道:“有些懷念呢。”
她後撤了一步,擺出揚手的姿勢。
佐助的眼眸從墨玉一般的黑色,化為了火焰一般的紅,眸中三枚勾玉,緩緩輪轉。他握著劍,在空中虛劈了一下,歪著頭說道:“看來,這麼久過去了,你攻擊的方式還是跟原來一模一樣,沒有變過。怪力和千本……我實在是對你太瞭解了。”
佐助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好像確實挺沒有新意的。
“你說的沒錯!”櫻點了點頭:“水遁·水龍彈!”
在一旁觀戰的水月:……
等等!那既不是怪力也不是千本!不要說“你說的沒錯”好嗎!好替佐助尷尬啊!
奔襲的水流沖刷過鋪滿落葉的地面,將所有沙塵和落葉盡數帶走。湧動著白色泡沫與查克拉的水因為沾染了泥土的顏色而顯得渾濁,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似乎要將所遇到的一切樹木都攔腰摧折帶走。
佐助和一旁觀戰的幾人都迅速跳起,香磷一聲短促的驚叫,差點被洶湧的水勢直接沖走,還好重吾拽香磷拽的及時,把整個溼淋淋的香磷撈在了懷裡,而水月則愉快地開始游泳。
佐助落在一旁的樹枝上,倒懸而下,一揮劍,腳部的查克拉一動,便自樹枝上翻身躍出,朝櫻的方向衝去。閃爍的電光自他的草薙劍刃上延展而出,耀眼的光芒短促地湧動消逝著,筆直地刺向櫻的方向。
她閃身後後退,躲閃過了這充斥著電流的數下攻擊,右手豎起食指與中指,一邊跳躍一邊默然解開了額頭的陰封印。黑色的線條自菱形的印記處延伸而下,向衣領之中蔓延去。她反身扔出一排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