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盯著她的手臂,又轉過頭,看了看那截斷臂所在的位置——果然,那裡空空如也,既沒有鮮血,也沒有手臂。
“本來只是猜測,你的瞳力連支撐寫輪眼的使用都無法辦到了。”櫻看著他跪伏在地上喘息的模樣,說道:“但是沒想到我竟然猜中了,你也會中幻術——大概此時的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輸的是你,佐助。”
佐助怔住。
幻術……
他知道櫻擅長幻術。他依恃著寫輪眼這樣的最高階觀察眼,向來對其他幻術不屑一顧。可是這一次他卻卻無法料到,對方抓住他兩次開啟寫輪眼之間短暫的閉合時間,讓他處於了幻術的迷惑之中。
隱藏在一旁觀戰的香磷再也無法忍住,推開了重吾的手臂就朝前衝去。而重吾和水月看著香磷的背影,也緊隨其後,一起朝著櫻和佐助的方向衝去。他們的腳步聲一起,櫻就察覺了這三個人的動向,兩隻手指在空中輕輕一擦。
“海市蜃樓之術。”
伴隨著清脆的響指聲,之前因為發動水刃而殘留在空氣之中的水分立即發揮了剩下的作用。名為海市蜃樓的幻術霧氣立刻籠罩了那三人,茫茫的白霧在瞬間籠罩了全部的視野。他們在薄霧之中左右旋轉奔走呼喊,但是在那一片茫然的霧氣之中,除了自己,再也無法找到其他人。
看著那幾人呆立在原地不再動彈的模樣,櫻蹲下了身體,看著佐助皺眉不語的樣子,微笑著說:“現在,我可以好好和佐助君說話了,這樣子就沒有其他人打擾了。嘴炮的時間到了。”
“……”佐助沉默了許久,才垂下頭,低聲說道:“你想說什麼。……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其實最想問的只有一個問題。”櫻說。
佐助低著頭,冷笑了一聲:“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復仇,能不能不要復仇,跟你一起回木葉村,和你們一起再繼續待在那裡互相舔舐傷口,對不對?……這種問題、咳咳……”
他的話語說道一半,便開始劇烈地咳嗽。咳嗽時,肺腑的翕動加劇了胸腔湧動的痛楚,讓他不自覺地想要停止說話的念頭,卻依舊咬著牙繼續著:“這種問題,我很久以前就回答過鳴人了。”
“不。那些是你和鳴人之間的問題。”櫻搖了搖頭,問道:“我想問的是,三年前,你留給我的那一句‘謝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78無題
?佐助微怔,他睜著眼眸抬起了頭,試圖努力用模糊的視線去看清她的面孔,卻都只是無用的努力。她的面龐在他的視野中,始終只有一個隱約的輪廓,伴隨著隨時可能降落的黑暗。
“是嗎?”佐助笑了起來:“我不記得我說過那樣的話語了。”
“……”櫻聽著他強作輕鬆的話語,開始了沉默。
這異樣的沉默,讓佐助無法適應。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要動手的話就快一點吧——你的任務不是殺死我這個叛忍嗎?櫻!”
“原來,佐助君真的一直都知道啊。”櫻沒有動手,而是看著他已有了扭曲之色的面孔,問道:“那麼,你的目標其實是毀掉整個村子吧?”
“你知道就好。”佐助保持著嘲諷的笑意,說:“沒錯,我的目標確實是毀滅木葉。木葉村所有人的快樂都建立在宇智波一族的鮮血和死亡之上,那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我的復仇計劃之內,包括……你和鳴人。”
“我從一開始……”佐助微垂下眼簾,說道:“就沒有相信過你。”
“好巧。”櫻回答:“我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你。”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希望選擇這種方式見到過去的夥伴。只是有些時候,沒有人可以給她選擇的機會。就像當綱手坐在了那個位置時,她所有自由的路就已經被硬生生封閉了,只剩下那一條目送大家死亡離去背影的、遙遠漫長的路途。
綱手送走了她的戀人,她的弟弟,她的隊友,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為了木葉,為了最後的夢,孤獨地坐在那裡。
而也許有一天,她也會成為一個那樣的人。
“我可以理解佐助君的痛苦。”櫻說著:“我可以明白,在知道鼬的真相後你的瘋狂與痛苦,但是我……”
“你無法理解。”佐助短促地呼喊道,他用茫然的眼睛盯著她的面孔:“我無法忘記哥哥和我的族人所受的痛苦——你和鳴人一樣,都是沒有體會過失去的人,這樣子的你們又如何可以體會我所深受的痛苦?”
他的面龐因為這激動的話語而微微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