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63頁

要改變這個情況的唯一方法,唯一可行、有效而且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從規則,也就是法律層面上做出改變。

這就帶來了一個新的問題,如果你想在政治上做出什麼成就,那麼任何東西都是可量化的——財富、尊嚴、生命,世間一切皆是如此。

在現行的政治圈大規則裡,少數人的利益必須屈從於多數人的利益,或者多數人的利益必須屈從少數人的利益——在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後者發生的機率可要比前者大得多得多,但就算是前者,不也是在“多數人”和“少數人”之間做了一個選擇?

人人都知道,超人不做選擇。

那麼,如果需要讓所有人的利益都不受到損傷,就勢必要推翻現有的政治規則,建立一個新的政治規則,於是現在,我們進行到了最危險的話題:

成為一個獨裁者。

這時候,確實,超人會保證所有人的利益都不受到損傷;與此同時,所有人的利益都會受到損傷。

但最重要的還是,卡爾確實考慮過這樣的做法——是的,在他所受到的教育中,獨裁製並非意味著確鑿無疑的失敗。

然而問題的關鍵是,在民主、自由思想深入人心的現代社會,如果他真的改變現下的政體,人們真的會平靜地、理所當然地接受,而非組成團體、成立軍隊,用生命來反抗他嗎?

而當他面臨反抗,還能否進行“不殺人”的堅持?

如果他堅持,那麼反抗他的成本就低到完全可以忽略,反抗軍將層出不窮;而如果他不堅持,那麼獨裁就背離了他讓所有人受惠的初衷。

但事情依然有可挽回的餘地——有時候卡爾真是恨自己的聰明——人人自由平等的思想畢竟才勉勉強強地。不盡完全地實現了不足百年,人們的思想是可以操縱和改變的。

如果他願意再花上一百年,他可以重新讓人們認為“獨裁是最好的制度”。

這不是沒有先例。

在某個不能明說的國家,十多年前,這個國家的女性還能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面,和異性談笑;十多年後的今天,這個國家的女人如果不用黑紗籠罩全身,就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公開場合,更別說和異性說話了……絕對有人感到恐懼和意識到不對,但大範圍、全方位洗腦的力量是不可違抗的。

而在另一個不可明說的國家,父親對年幼親生女兒進行侵犯時,只要女兒年滿x(個位數)歲,那麼父親的行為就完全合法。

在現代社會,人們很難想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事實確實如此。

要想製造某種荒誕的情況是很簡單的,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安全的、不引起民眾強烈反抗的獨裁絕非幻想。

所以,是的,當我們把情況全都說開,你會發現對卡爾來說突破某種限制是如此的……

如此的輕而易舉。

如此的充滿誘惑。

最妙的是,他這麼做的初衷絕對完美,可以說,如果他試圖獨裁,這一行為中沒有任何私慾的成分作祟,相反的,他充滿了奉獻的精神。

畢竟他要地球來做什麼呢?

宇宙中到處都是比地球更發達更富有的文明,如果他想要一個情況和地球相似的星球,沒有比“毫無難度”更精準的形容詞來形容實情了。

康納還仰著頭,專心致志地看著卡爾,這其實已經是一句適合用來打斷的話了,如果卡爾自己是正在聆聽獨白的人,他一定會禮貌性地打斷對方,順著對方的話頭問一些合適的問題。

但康納沒有。

卡爾懷疑康納根本沒有理解他到底在說什麼,是真的沒有“理解”的那種沒有理解——因為難以理解,康納才顯得那麼鎮定,他仰著頭看著卡爾,看著他非同尋常的父親,等待著他的父親對他掏出更多秘密。

多麼可愛,多麼天真,多麼純潔的一張小臉啊。

“說點什麼,寶貝。”卡爾衝康納微笑。

“你一直都這麼認為嗎?”康納問。

卡爾知道他的情緒波動有些不對,往常時候他不會這麼情緒化。

他是很擅長做情緒管理的那種人,因為他從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哪怕一丁點的情緒變化,都會造成極為廣泛的影響。

偏偏他還不能和任何人說他的心情變化,首先,不知道他的雙重身份的人要從談心人選中排除掉;其次,布魯斯、託尼、戴安娜,他最好的三個朋友,都不是合適的談心物件。

布魯斯就不是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