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興這傢伙,平常悶不吭聲只會做事的,沒想到這不聲不響地倒把雷三娘給追到了手;反觀他這裡……陳嶽暗自搖了搖頭,起身跳出了馬車,把常大興叫了進去。
易長安已經騎著馬跑到了隊伍的前列,陳嶽不緊不慢地驅著黑雲,盯著前面那道纖影,唇角微微翹了翹,低低自語了一句:
“什麼前提是你要先成親有個媳婦!這狐狸,說來說去就是嫌我管著她了,這性子,總得給她糾一糾……”
易長安騎著馬一直跟陳嶽的那一隊下屬混在一起,倒是沒有再給陳嶽近身的機會。臨近黃昏的時候,一行人已經進了長汀縣。
田勝早喬裝了一番,等在了來路上,遠遠瞧見陳嶽這一隊偽裝成護送人的鏢隊過來,忙上前遞了暗號,將他們接應到了自己臨時的據點。
甫一進屋子,田勝就卸去了臉上的偽裝,上前給陳嶽和易長安行了禮:“大人,易大人,一路辛苦了。”
陳嶽擺了擺手止了田勝的客套:“長安不是外人,田勝你也別囉嗦了,把你這兩天查的情況趕緊說一說吧。”
“是。”如果不是易長安在這裡,田勝原也不會這麼客套的,見陳嶽發了話,連忙把連夜查的結果報了出來:
“……屬下先找了長汀縣的幾個‘舌頭’,‘舌頭’說前些時日太子殿下押送銀餉的大船還沒到之前,縣裡就多了幾個江湖賣藝的和麵目生疏的貨郎……”
長汀縣人口不多,又沒有什麼物產,街面上多的這幾個人很快就引起了地頭蛇的注意,不過瞧著他們並沒有輕舉妄動,就是擺場子也老實按規矩交了場子費,所以長汀縣的地頭蛇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這些人在縣裡晃盪,只不過放了幾個“舌頭”出去悄悄盯著。
錦衣衛慣是查案的,每到一地,如果是沒有鋪暗探的地方,第一就是把當地地頭蛇的“舌頭”們找來,只要多問上幾個,總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田勝撒了人手下去後,很快就把焦點積聚在了長汀縣。
“……有‘舌頭’發現這些生面孔暗中備了漁網和幾條小船,但是前些天那些小船卻突然不見了,只回來了一艘小船……那些個賣藝人和貨郎明明在長汀縣掙不到什麼錢,卻一直在附近轉悠著沒走……
屬下也喬裝著遠遠跟了一回梢,發現這些人每天都會派出一兩人沿河撐船轉上一圈,雖然船上帶了漁網,看樣子像是想捕些魚改善伙食,卻是沒見他們捕到過什麼魚……”
對方撐了船,田勝因為擔心顯露行跡,就沒辦法跟近去檢視了,再加上時間也緊,他也不過才過來一天,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正說著話,外面輕輕響起了幾聲叩門聲,田勝出去了片刻,迴轉身給陳嶽稟報了:“我們的探子回來了,今天那些人又撐船出去了,回來時船上倒是帶了大半簍子巴掌大的鯉魚……”
看來那些人依然沒有什麼行動,難不成是在等待著什麼人通知,候著餉銀案塵埃落定了再動手?
眼看外面天色已黑,這會兒就是出去往河面上走一遭也找不出什麼了,陳嶽按下了心思,招呼了一眾屬下一聲:“行了,連夜趕路過來大家都累了,這邊我們有人盯著呢,大家吃了晡食先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早上我們再去實地探探。”
飯菜是田勝早就讓人準備好了的,聽到陳嶽發話,轟的一聲忙擺了桌子出來,菜餚中正好有兩尾紅燒鱖魚。
錦衣衛的探子要掩人耳目,自然也是喬裝了出去了,今天正是裝了一名手持釣竿外出休閒的教書先生,一邊監視著那些人,一邊倒是無心插柳地釣上了兩尾鱖魚,正好晚上加菜。
回水灣
雖然還沒成親沒能先有個媳婦,但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疼,陳嶽毫不猶豫地就取了公筷搛了魚肚上最嫩的一大塊肉,細心地剔了魚刺,放進了易長安的碗裡:“長安,你多吃點補補。”
裝作沒看到雷三娘偷偷瞥過來的揶揄的目光,易長安夾了那塊魚肉放進嘴裡慢慢嚼著,突然面色一凝。
陳嶽心裡不由一提,急忙問道:“怎麼了,卡到刺了?”鱖魚的刺本就很少,陳嶽怕自己剛才不夠細心,魚肉裡還雜了一根刺,刺傷易長安的嗓子就壞了。
“沒有,”易長安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吃著這魚,易長安就想起了以前她隊裡有個老刑警,業餘愛好就是釣魚,辦案閒暇時,跟他們侃大山,經常就說到了釣魚的事。
要釣上魚,選擇好的釣位是前提,對於這個,那個老刑警有一簍子話可以說,曾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