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安中途反應不及,頓時一下子撲進了陳嶽懷裡,急切間想掙出來時,陳嶽卻故意裝著立足不穩,被她撲倒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順手還帶了易長安一把,兩人雙雙跌在了陳嶽身後的一張圈椅上。
由於跌下來的慣性,易長安不僅整個人伏在了陳嶽身上,臉也一下子撞進了陳嶽的頸窩裡,柔軟的唇頓時緊緊吻在了他的側頸,陳嶽身上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陽剛、又清爽好聞;易長安剎時就愣怔住了……
“易大人,你的行李——”常大興和雷三娘各拿了一件行李正要送進房間來,沒想到一進門見到的卻是這情形,常大興剩下的半截話頓時一下子就嚥了回去;易大人和大人他……
真沒看出來,她還以為是大人對易大人有心思呢,沒想到易大人才是那個行動迅速的!雷三娘立即機靈地拉了常大興一把,飛快地把人扯了出去,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拉著常大興一口氣跑出了客院,順手把客院的院門都給緊緊掩上了。
常大興喘了一口氣,還有些懵懵的:“三娘,剛才大人和易大人……”大人不是會被人欺負的人,剛才那姿勢,為什麼他怎麼瞧都怎麼覺得不對呢?
“夯牛,這是你情我願的事,要你來多管閒事?!”雷三娘伸手就在常大興腦門上敲了一下,見他皺著眉揉了揉額頭,想到易長安把大人都上手了,這夯牛還傻傻的不知風情,心裡一橫,突地拿開常大興的手,踮起腳在他腦門上用力親了一口,把手裡的行李往他懷裡一塞,紅著臉飛快地跑了。
雷三娘她……她、她!常大興抱著那件行李,立在客院門口徹底地傻住了……
房間裡,易長安也一下子傻了,怔了片刻後立即手忙腳亂地想從陳嶽身上撐起來。
陳嶽不著痕跡地放開了剛才跌下時圈在易長安腰上的手,卻是惡人先告狀地開了口:“沒摔著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見易長安脹紅了臉不答話,只一把搶過了那隻小包裹急退了幾步,陳嶽雙腿一撐就從圈椅上站了起來:“不就是一個包裹嘛,你要自己拿跟我說一聲就是,怎麼就急成了這樣子,莫不是這裡面裝了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剛才一個下意識的行為,就讓陳嶽疑心了?易長安心裡咯噔一下,定了定神,裝作有些侷促地解釋了:“我哪裡敢讓鈺山兄你這當兄長的來幫我拿東西?沒想到倒是撞著鈺山兄了……”
“你遠道而來,我幫襯幾手也是應該的,倒是長安你剛才那反應差點沒嚇了我一跳,”陳嶽故意說了一句,瞧著易長安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心虛,心底暗自好笑,慢悠悠地又接上了一句,“我差點以為長安這是好些天沒看到我,思念太甚,一來就對我投懷送抱了!”
饒是易長安心裡正疙瘩著,聽了陳嶽這話也忍不住啐了他一聲:“陳嶽,美得你!”
陳嶽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他喜歡看易長安偶爾流露出的女孩兒的嬌嗔模樣……
不敢再看陳嶽鳳眸中若有若無的深意,易長安抱著包裹調頭就向床頭的衣櫃邊走去,藉著開啟衣櫃放東西的工夫,迅速穩了穩自己的心神:
“常大興和雷三娘兩個只怕誤會了什麼,一會兒鈺山兄還是跟他們多解釋幾句吧;不然我這裡被誤會了也就罷了,只怕汙了鈺山兄的清名就不好了,鈺山兄還是他們的上峰呢,這要是……”
為了拖時間穩穩神,易長安絮絮說了不少,卻沒有聽到陳嶽的答話,不由詫異地回頭看去,卻見陳嶽正雙手抱胸,斜倚在床架子邊上,不似常見的那種嚴肅規謹,而是帶了一絲閒散的雅痞,唯有那雙鳳眸,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深情而專注;易長安的心不由“咚”的一聲,然後不爭氣地急跳起來。
隨著易長安臉上飛出一抹霞紅,陳嶽唇角的淺笑也逐漸漾開。
就在前幾天,田勝人沒有來得及過來,信已經先到了:他根本沒有找到當初在太平縣給易梁當了短短半個來月的那位一直蒙著臉的安先生,甚至連那位安先生的籍貫在哪裡都沒有探聽到。
這種情形對錦衣衛而言,實在太詭異了。特別是極善於打聽訊息的田勝,他探不到的人,一般情況下就是已經不存在這世上了;當然還有特殊的情況,比如像易長安這樣……
易長安瞧著陳嶽臉上的笑意,心裡一陣發毛,一邊暗悔自己又沒經住陳嶽這男色的誘惑,可能露了馬腳,一邊趕緊板著臉加重了語氣開了口:“鈺山兄這是怎麼了,這麼一眼不眨地盯著我,難不成我臉上還長出花兒來了?!”
我心悅你
易長安故意皺著眉頭說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