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年的時候,他恰巧得知陳州的張姓商人收得一隻沉香木匣,急忙趕過去想拿些銀錢換走對方手中的東西。誰知道那張大戶忒黑,張口就喊了三千兩黃金。
三千兩黃金,元祖新不是拿不出來,只是他常年經商,在外頗有些眼界,就想著布一局“仙人跳”,花上錢的就把東西弄過來;實際上,他手上的那幾塊殘片,也確實都是半蒙半騙來的。
他與張大戶約好時間後,為了佈局,就提前來到了約定的地點開始佈置,沒想到才佈置到一半,就聽到外面就有些聲響。
元祖新本來做的就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最是聽不得風吹草動,當即就在房間裡藏了起來。
他剛藏好,就有人進了房間,從那幾人的言談中元祖新聽到,那幾人正是早該隨著前梁消失的黑鱗衛,而且他們也聽到了風聲,正在加緊收集繡圖的殘片。
這一趟過來,也是聽說張大戶手中有隻沉香木匣子,正要與人交易,所以趕了過來,一來是截住那隻沉香木匣,二來是截人,看看想跟張大戶交易的是誰!
元祖新哪裡敢出半點聲音,屏著呼吸聽著外面的聲音。
過得半個時辰,到了約定的時間張大戶如約而來,就被那些黑鱗衛逮了個正著,很快就乖乖交出了手中的沉香木匣。
黑鱗衛從沉香木匣中翻出了一塊繡圖殘片,又對張大戶百般拷問,見沒能從他口中再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就有人帶著被打得暈死過去的張大戶出去了。
剩下幾人繼續留在房間裡想守株待兔,直到過了小半晌,確認跟張大戶約的那人失約不來了,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元祖新回憶當時的情形,至今心有餘悸:“草民當時收集這些殘片,也是一個念想,要是早知道前梁還留有黑鱗衛下來,草民是說什麼也不會去淌這灘渾水了……”
他當時跟張大戶約定時,也是用的化名,所以黑鱗衛這才找不著他人,後來知道張大戶是醉酒後溺亡在當地的河裡,元祖新再不敢多留,立即拔腿走人了。
陳嶽和易長安互視了一眼,各自心中明瞭:只怕經過黑鱗衛那一遭,元祖新對繡圖殘片的事更是上心了,黑鱗衛都一直在搜尋這東西,簡直就是給繡圖是聖武女皇寶藏線索的事寫了背書!不然元祖新哪裡會在幾月之前找到曹家去?今天第二更,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晴轉陰雨
“那幾個黑鱗衛當時見我總是不來,無聊中閒談,正巧讓草民聽到了一件事。”元祖新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假,連忙繼續說了下去,“黑鱗衛被打散後,似乎是各自為政,分成了好幾撥,而且……”
說到這裡,元祖新的聲音更低了幾分:“而且似乎前梁皇室中剩有一些皇親,招攬了那些黑鱗衛,就是想著發掘聖武女皇的寶藏,以期光復大梁,似乎他們彼此之前互有聯絡,還會互相通些聲氣,聯絡時會用一個黑色小魚的圖案……”
如今可是大燕朝,這些全是大逆不道的話,元祖新提著一顆心說出來,嗓子都繃得緊緊的。
陳嶽沉默片刻,揮揮手讓人上前來帶了元祖新先回秦家莊翻找東西,自己跟易長安跟在了後面慢慢走著。
他不說話,易長安也不說話。
這是易長安第一次正式聽到黑鱗衛的一些秘辛,心裡不免有些忐忑不安。早知道元祖新會說這麼多,她該不顧陳嶽的強留,跟著莫離他們一起走遠些的。
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可不是為了早早領盒飯的!
秦家莊並不遠,一行人不多時就走到了。元祖新帶著人很快從內室裡翻出了那三片繡圖殘片,眼巴巴地親自交到了陳嶽手上。
繡圖殘片跟陳嶽在曹家發現的一樣,很有一種厚重的質感,色彩卻絢麗非常,而上面的繡紋明顯跟曹家收藏的那一片不同。
易長安站在陳嶽旁邊,一眼看到那三片繡圖殘片,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也覺得心跳快了幾分。
元祖新前後忙了十餘年,才收藏到三片繡圖殘片,她才來這大燕朝多久,就有兩塊殘片捏在了她手上……
想到元祖新拿著這三片繡圖殘片和知道的那一點黑鱗衛的秘辛跟陳嶽交換,保下他在這裡妻小的事,易長安忍不住也胡思亂想起來:如果以後她身份曝光了,不知道她拿那兩片繡圖殘片,能不能換陳嶽對她網開一面?
“長安,長安?”陳嶽連喚了兩聲,才將易長安喚醒了神,見她眼神還有渙散,輕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你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