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根本就像是——
易長安擠出了早市,長吁了一口氣。她又不是沒有凡心的菩薩,被陳嶽這麼個俊朗的男人突然那麼一抱,兩人的臉還湊得那麼近,讓她不心跳也忍不住啊!
可是,陳嶽向來心細如髮,剛才那一下,他不會是產生懷疑了吧?
易長安緊緊蹙著眉頭,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又很快放開了。
陳嶽早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隱在一家攤子後面瞧著易長安的小動作,心裡彷彿有十七八隻貓爪子在撓似的,既癢又帶著一種賭注未開前的忐忑。
大燕新建朝才二十餘年,科舉極嚴,但凡進考場的,肯定要搜身防止夾帶,易長安如果真的是女子,再是裹了胸,又怎麼可能搜不出來?
鄰人疑斧
見緩步走出來的陳嶽臉上並沒有異樣,易長安微鬆了一口氣,怕自己顯出尷尬,有些不太自然地挑著話題:“沒想到定州的早市這麼熱鬧。”
“每年燕京的廟會還要熱鬧些。”陳嶽臉上一絲兒端倪也沒有露出來,只是順著易長安的話說著,“等以後你去了燕京,我再帶你去逛逛廟會。”
想到在新聞裡經常看到的廟會那人頭攢動的畫面,易長安連連搖頭:“以後這些人多的地方,我是不想去了!”
陳嶽不由莞爾:“被擠怕了?那我帶你去個清靜地方吧。”狀似無意地伸手來拉易長安。
“還有小莫——”易長安急忙退開了幾步。
陳嶽瞧著她避之不及的樣子,鳳眸微深,面上卻笑了笑:“剛才他看到有人在賣異域藥材,已經追過去了,怕是沒個大半天的不會出來了,所以讓我跟你說一聲別等他了。”
其實他並沒有碰到莫離,不過倒是看到了幾個賣異域藥材的,使了幾兩銀子讓那幾個人大聲吆喝,就不信莫離不會被引過去。
易長安有些不大想去,剛才還鬧出了些尷尬呢……
陳嶽覷著她的臉色,一把拉住了她:“這會兒魏亭還沒有帶信兒回來,你就是回去也是無事可做,上回你來定州就是匆匆忙忙的,這回何必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悶著?
趁著這會兒有閒暇,去四下逛一逛也好,免得魏亭一把人帶回來,你這邊就又沒有空了。”
悶在房間裡,也確實是沒有什麼事,而且瞧著陳嶽這樣子,看來是並沒有把剛才自己的尷尬看在眼裡,如果自己一味矯情,痕跡太明顯,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易長安想了想也就應了:“附近有什麼好風景嗎?”
“定州風景之盛,莫過於定軍山了。距這裡倒也並不遠,初夏之景,頗可一觀。”陳嶽只是抬抬手,剛才送易長安和莫離過來的馬車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正正停在兩人身邊。
見陳嶽伸手相請,易長安也恭敬不如從命了,也不用腳凳,一撩長衫長腿一蹬就上了馬車。
她裡面穿著白色的中褲,即使不透,用力之下還是看得出腿形纖長;陳嶽眸色暗了暗,輕輕一躍跳上馬車,躬身進去坐在了易長安旁邊。
馬車的空間坐易長安和莫離兩個人本是綽綽有餘,但是陳嶽氣場有些壓迫感,再加上大長腿一伸,易長安就更加覺得不太自在起來。
好在陳嶽並無所覺,大概是男人畢竟粗心點,他一徑撩開了車窗簾子指著外面的風景地理給易長安解說,易長安也慢慢放下了心結,和陳嶽談起定州的風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