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插不上手了,不過卻是堵在了茶水間的門口,讓易長安沒法兒躥進去暫避。
易長安目光微閃,藉著靈堂內的傢俱擺設躲閃,突然出聲:“田月桂,你以為何有富只是想燒死我一個嗎?再是靈堂失火,單單燒死我一人豈不是擺明了令人生疑?如果再加上一個美貌的嫂子一起——”
何有富急急打斷了易長安的話,手中的竹竿舞得更加密起來:“姓易的你胡說什麼!月桂你不要聽他的!”
剛才就被何有富棄了一回,田月桂此時早不復當初的信任,聽到何有富急斥,更覺得他是作賊心虛。
易長安說得沒錯,靈堂失火恰恰只燒死他一個,確實會令人生疑,但是如果帶上她一起,何有富在之後又有心引導,讓官差以為易長安是見色起意,而她不從之下,兩人糾纏在一起導致起火,這樣的說辭就很說得過去了……
畢竟是同床共枕了這幾年,何有富哪裡看不出田月桂的想法,急忙呼道:“月桂,你相信我!就算還要死一個人,我們隨便扔個簽了死契的丫環進來就行了,以後你就可以改頭換面,我帶你遠走高飛,到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
改頭換面,遠走高飛,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正兒八經地做夫妻?這樣的話實在充滿,田月桂頓時又猶豫起來。
如果不是必要,何有富是不會想自己死的,他對自己的身體有多迷戀,迷戀到不顧人倫將這段畸情一直偷偷維繫下來,田月桂對這一點還是有自信的。
如果可以找一個替死鬼……
大門“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因為力道極大,一邊門扇被踹得斷了軸,直接撲倒在地上。
一道頎長的身影昂然入內,環顧了靈堂內驚呆了的何家眾人,目光落在了易長安身上:“看來本官來得正是時候?”
素色的靈堂,因為來人一身大紅紵絲紗羅服,腰繫鸞帶,手持一柄繡春刀,刀未出鞘,靈堂內除了易長安以外的眾人卻齊齊打了一個寒噤:錦衣衛!
“咣噹”一聲,何有富手中的竹竿掉到了地上。
陳嶽視若無睹,徑直向易長安走去:“長安在自己的岳家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竟然惹得你岳父要如此追打,恨不得將你立時杖斃?”
聽到來人親熱地喚著易長安的表字,何有富腿一軟,整個身子都癱倒在地;早有跟進來的緹騎將他提在了一邊。
易長安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陳嶽身上那件幾乎將整個靈堂都照得耀眼的服飾,垂首一揖:“下官多謝大人相救,並,恭賀大人聖心獨具,又得擢升。”
她頂了易梁之後,為防穿包,苦學過大燕朝的各種常識,陳嶽雖然腰上的象牙腰牌已經成了“錦衣衛副千戶陳嶽”,可他身上穿的這件大紅紵絲紗羅服,本來是不該一個從五品的副千戶穿的。
只除了……燕皇特意恩賜!
陳嶽笑了笑:“本是過來有些公幹才穿了這衣服,路過楊縣時聽說長安正在岳家奔喪,臨時起意過來看看,沒想到……”
他臉上雖然笑著,目光去冰冷異常地掃了靈堂一圈,何志武幾人受不住這無形的氣場壓力,地跌跪在地:“大、大人,不關小民的事啊,都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