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以後估計她也不會有丈夫的,要不然就繼續當著何雲孃的“丈夫”,要不然就……詐個死?
前提是她要能搞到一份毫無破綻的戶籍,而且,易長安不確定以後會不會遇上見過她的錦衣衛,特別是陳嶽;陳嶽給她的感覺是——就是那種會翻出你祖宗八代的厲害人物!
所以她不想多跟陳嶽打交道,既怕被陳嶽看穿她的秘密,又擔心以後要是真的落跑了,會被陳嶽翻出來,然後——昭獄侍候?!
只可惜事與願違,要是再這樣下去,只怕她就算化成灰,陳嶽扒拉扒拉也能分出哪一堆是她的了吧?
風箏總得拴根線
易長安心裡還在糾結地暗歎著,何雲娘已經將那兩張銀票拿了起來遞還給她:“長安你在外面走動,都是要用錢的,你的俸祿又都給了婆婆,這些銀錢你拿著吧。”
易梁以前還把俸祿上交給了沐氏,這麼說,這家裡,一直都是沐氏掌著家?易長安從來沒跟沐氏要過銀錢,並不知道這件事。
她接手的時候就一直是用的荷包裡剩下的那幾兩碎銀,再後來,就是從李泰那裡得來的一百兩銀子,和陳嶽補給她的程儀。
她還以為俸祿應該是何雲娘拿著呢,所以得了那些錢也沒想過給何雲娘一些;畢竟自己手上有錢更方便一些,就是隔三岔五買些零食之類地回來,也讓何雲娘更開心些啊。
難不成何雲娘自己想買點什麼針頭線腦的,都是用的自己的嫁妝錢?
易長安有些無語,堅決地把何雲孃的手握緊推回:“這是賣了你孃家送的東西才得的銀錢,就該你拿著;再說你懷了身子,萬一我有什麼沒顧得到的,你手裡自個兒有銀錢,想吃什麼想用什麼直接去買了來就是……
不要委屈了自己,大夫可是說了,懷了身子的人要經常保持心情愉快才好……錢花完了就跟我說,我再給你……”
何雲娘只覺得被易長安握的那隻手熱乎乎的,臉上不由掠起了一片飛紅;相比以前經常跟她行房事,對她其他的事並不關心的夫君,她還是喜歡現在雖然不能行房,卻對她關懷備至的夫君一些!
要說這世界上的女人最喜歡什麼花,莫過於兩種花了,那就是有錢花和隨便花,即使是何雲娘這樣受過三從四德教育的古代女子也不能免俗。
何雲娘還要再說些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了錦兒的聲音:“王嬸,你過來有事?”
易長安推開窗戶向外看去,見沐氏院裡守門的那王婆子正站在門外青石板路上,見她看過來,連忙行了禮:“少爺,太太讓奴才過來看看你可用了晡食。”
易長安點了點頭:“勞煩王嬸了,還請你回稟太太,就說我在少奶奶這裡用了,晚上我就不再過去了,明天一早再去跟她請安。”
王嬸應著連忙去了;錦兒已經將飯菜都取了過來,雖然走得快,但是這種天氣,等飯菜端上桌,也是半溫不熱的了。
何雲娘將碗筷都佈置停當,轉頭看見易長安還站在窗前,連忙叫了一聲:“長安,快點過來吃飯了,再不來飯菜都要被吹冷了。”
房間裡的燈火照出窗外,映出了窗外不遠處雪地上的些許陰影,那是一行有些凌亂的腳印,被人驚到,才匆忙走到對著門的青石路上去的……
窗下襬放得有些盆景,所以那人站不了太近,站在那個位置,只要聲音略低些,應該聽不太清楚的,只是不知道那人來了多久……
易長安的目光淡淡瞥過,伸手合攏了窗頁,轉身時臉上若無其事地帶著笑容:“雲娘,沒吹著你吧?你可要記得房間裡時時要通點風才好,不要直接吹著就行了。
明天我早點下值,我們熱熱地吃鍋子吧,讓趙嬸去買一腿肥羊回來,凍一凍片成薄片,到湯鍋裡涮一涮就能吃,再泡些幹筍木耳……對了,可以看看有沒有凍豆腐……”
何雲娘被易長安說得口水都快下來了,房間裡一片歡快。
東院,王嬸正一五一十跟沐氏回著話:“……老奴怕被少爺發現,也不敢靠得太近,就聽到這些了。少爺還說今天晚上就不來了,明天一早他再來給你請安。”
“辛苦你了。”沐氏點了點頭,讓她先下去了,轉頭看向宛嬤嬤,“你說他把銀錢送給雲娘拿著是什麼意思?”
如果哪個男人願意送女人銀錢,那自然是……宛嬤嬤看了沐氏一眼,卻識趣地沒有說話。
兩人多年的主僕,宛嬤嬤雖然不說,沐氏又怎麼會不明白她那一眼的含義?默坐了片刻,便讓宛嬤嬤幫她梳洗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