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金元寶,一個個肚子圓滾滾的,上面還鑄著一水兒吉祥的花紋,有的是如意雲紋,有的是雙蝠,有的是一對兒鯉魚,還真是挺好看的……
重瓣攢金絲牡丹
陳嶽立在院門處,凝目看向窗後的易長安。
易長安正將一隻小金錁子託在掌心裡仔細看著,微微偏著頭,唇角露出一抹有些稚氣的笑意,與她之前破案時的嚴肅認真的表情截然不同,讓人心底不由發軟……
“咳。”
直到陳嶽走近輕咳了一聲,易長安才驚醒地收回視線,一眼瞥見是陳嶽,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鈺山兄。”
這盤金錁子是陳嶽讓劉二柱送進來的,自己不僅收了禮,而且看得這麼入迷的樣子又被陳嶽看了去,著實有些尷尬……
“我正打算……”
“我正打算……”
兩人同時開了口,又說出了一樣的話,易長安更加尷尬地住了嘴,停了停才開口:“鈺山兄請先說。”
陳嶽看了眼易長安有些發冏的模樣,忍下笑意:“肖守備送了些賠罪的禮物,我想著這裡面有長安的大功勞,就讓劉二柱給你送過來了。
定州是水陸交通要道,比滁州要繁華,長安既然過來了這一趟,正好去街上逛逛,也好帶些土特產回去;要是手上銀錢不夠,儘管讓劉二柱過來找我支取。”
二十四錠小金錁子,給了劉二柱兩錠,剩下的也相當於二千二百兩銀子了。易長安連忙謝過了:“夠了夠了。”心裡已經轉了主意。
古代這馬車確實不好坐,難得來定州一趟,又是陳嶽走公函下的提請,要是不帶點土特產回去,不說家眷,就是同僚那裡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易長安立時決定在定州逛兩天採購些東西再走。
回頭瞥見自己正在收拾的衣物,易長安輕輕“啊”了一聲,轉身從衣物中取了一樣東西遞到陳嶽手邊:“上次用了鈺山兄手帕,當時髒了不好還你,這帕子現在我已經洗乾淨了,正好物歸原主。”
一般來說,被人用過的帕子,就算還回來,易長安自己是不會再用了的,不過,總不能留著不還吧?帕子雖小,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是自己的東西,還回去憑人家怎麼處置那是人家的事。
陳嶽倒是沒想到這麼細小的一件事,易長安還會放在心上。
接過被洗得乾淨、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帕子,陳嶽不由地看了易長安一眼,曾經出現過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不過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了:
“我這裡還有些公務要善後,只怕一時抽不得空陪長安在定州好好逛一逛了,等以後得了閒暇,再請長安去榕城好好玩一玩。”
又抓到一名黑麟衛,陳嶽確實有很多後續的事需要處理;易長安表示非常理解:“鈺山兄是有正事要忙,不用管我,橫豎我也只是閒逛,我自己隨便走走就是。”
陳嶽笑了笑,回頭還是給易長安派了一個姓董的緹騎過來。
老董四十餘歲,雖然沒什麼大能力,但是整個人就是個定州通,跟一臺會發音的筆記本似的,但凡易長安問到什麼,老董能嗦溜出一大串兒來。
定州的什麼特產最好啦,在哪條街哪個店裡買的才最正宗啦,等等一不而足。
有他做嚮導,易長安只花了大半天工夫,就把回去能送給同僚們的隨手禮給買足了;末了才問了老董最後一項:“我聽說定州的金銀首飾花樣子翻新快,工藝又不錯,不知道哪家銀樓好一些?”
看來這位易大人是要給他妻子買東西了,見易長安一副上心的模樣,老董立即把她帶到了一家牌樓都修得極氣派的銀樓前:
“易大人,這裡就是我們定州有名的銀柳樓,據說當初銀柳樓的第一代東家是靠製得一手好銀柳的工夫起家,到如今已經是定州最大的銀樓了。
銀柳樓裡面的各色首飾不僅花色繁多,而且工藝精美,外頭就是想仿製也仿不出來。據說他家拉的金絲細如毫毛,卻能連打一百餘個結不斷……”
金子拉絲細到一定的程度,就會降低柔韌性,先不說裡面是不是摻了合金的事,就憑連打一百多個結不斷的這份手藝,要纏絲挽花垂絲摟絲什麼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可以想見銀柳樓的工藝有多麼好了。
等易長安走進銀柳樓的店面裡,恍然有一種突然置身迪拜的感覺——銀柳樓的東家不知道是財大氣粗還是後臺夠硬,竟是用玻璃做了一方嵌在牆上的展示櫥窗,裡面從上到下垂掛滿了各色金燦燦的手鐲、項鍊之類,一眼看去,只覺得銀柳樓一樓的整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