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繹已經訝異出聲:“阿福,你?”轉瞬想到阿福口口聲聲叫的是妙夫人和二公子,並沒有喚自己,臉色不由一變,嘴裡的話生生止住了。
妙夫人也驚訝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阿福:“你……不是服侍大公子的人嗎?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事關係著土司的死因?”
阿福連連磕頭:“妙夫人,二公子,小人雖然是一直服侍在大公子身邊的,但是小人向來一顆忠心!土司大人他、他、他死得冤啊……
先前小人聽說土司大人在那位莫大夫的診治下已經好轉,心裡還歡喜得緊,後來無意中看到莫大夫被楊弘帶著,偷偷去了大公子那裡。
小人瞧著這兩人行蹤詭祟,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小人看到、看到……”
熊禕急忙追問:“你看到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
“看到了莫大夫給了大公子一個藥包,”阿福渾身發抖,卻硬撐著說了出來,“然後第二天一早,小人就聽說土司大人突然死了!”
楊弘是熊繹的侍衛長,他帶著莫棄偷偷摸摸找了熊繹……廳裡的幾人頓時一片譁然。
熊繹氣得衝上前一腳就向阿福踹去:“你血口噴人!你這卑鄙的狗奴才,當初是我看你在街上快要餓死了才把你救回來,沒想到竟然是飯碗底下養惡蛇,我——”
阿福被他一個窩心腳踢了個紮實的,登時就翻倒在地吐了一口血出來,見熊繹還要再踹,莫棄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大公子,不可!”
大祭司已經冷笑著開了口:“大公子是想先下手滅口嗎?”
熊繹暴跳如雷,只是這會兒越是恨不得上前一腳踩死那個吃裡扒外的阿福,在別人眼裡看起來越是心虛;莫棄不得不用力按住了熊繹的脈門,這才勉強止住了他。
易長安暗自搖了搖頭,不得不上前幾步,站在阿福前面:“你知道那包藥是什麼藥?你可曾親眼看到大公子將那包藥煎給土司大人服下?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趁著大家都在這裡你只管說出來!”
阿福不由一下子詞窮,怔了片刻才結結巴巴咬死了自己的話:“妙夫人,大祭司,二公子,小人真的是親眼看到楊弘帶著莫大夫——”
“如果我是莫大夫,大可以把藥包交給楊弘,讓他揣在身上帶給大公子即可,這樣豈不是更好?”易長安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阿福的話,“你既無人證,又無物證,只憑著看到莫大夫給大公子送了一包藥過去,就敢過來聲稱土司大人是被這兩人害死的?真是好大的膽子!”
莫棄急忙把易長安的話翻譯成夏依土話。
聽到易長安這麼一說,剛才被阿福一下子誤導了的幾位官員立時也琢磨起來:對啊,真要是下藥,莫大夫完全可以把藥包交給楊弘帶去就行了,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楊弘是熊繹的貼身侍衛,跟熊繹見面可是最自然不過的事,犯得著還要帶著個大活人嗎?
見父親那幾名忠心的屬下連連點頭,熊繹這才氣怒地解釋了一句:“是我發現自己被人下了毒,這才請莫大夫過來給我解毒——”
一直在一邊裝啞巴的陳嶽心裡大搖其頭。
果然,立時就有人追問熊繹:“是何人膽敢對大公子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