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職責所在而已。”大祭司倒是乾脆,說走就帶著人往山下走去,只留下熊繹帶著自己的幾名侍衛,押著紅珠在那裡等著。
目送大祭司的身影消失在雨幕裡,熊繹剛想在那棵大樹邊找個稍微乾爽點的地方坐一坐,一塊溼漉漉的泥塊突然從山上一路滾落,飛濺著砸到了他的衣襬,熊繹愕然抬起頭往上看去……
大祭司帶著人剛走過一道拐彎,就聽到身後傳來沉悶的一聲轟響,立時吃驚地轉回了身:“剛才那聲音——不會是山崩吧?糟了!”說完轉身就往山上急奔而去。
幾名侍從連忙追了上去:“大祭司,先別過去,小心危險!”
大祭司卻頭也不回,腳步如生風一般跑得更快了:“大公子還在山上呢,你們快跟我來!救大公子要緊!”
一行人跌跌撞撞地跑近先前被攔路的地方,只見那棵大樹早被一大灘泥石覆蓋,要不是樹冠處還略微有幾枝枝葉留在外面,幾乎讓人看不出這就是剛才他們走到的地方。
大祭司不由焦急地大呼起來:“大公子!大公子!”
渾黃的泥土中又哪裡有人回應?剛才發生了泥石流的地方還源源不斷的有泥漿混著山石淌落下來,很快就將殘留在外面的幾枝枝葉掩埋了進去,侍從連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大祭司:“大祭司,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先離開這裡——”
土王府。
一身泥水的大祭司一臉愧疚地看著幾位峒主:“……山崩得太厲害了,我後來也被人拖著下了山……”
這麼說,大公子熊繹已經被掩埋進了那一堆泥漿石塊裡?
夏依多山,與常年生活在阿吐谷城的大公子熊繹不同,幾位峒主都深知,若是遇上山崩被埋,人萬難有幸理,大公子熊繹……只怕是已經回不來了!那現在——
大家看了一眼二公子熊禕,心裡各自盤算開來。先前支援大公子熊繹上位的,雖然覺得這一趟山崩未免太巧,但是如今已成事實,他們也只能暗自認倒黴……
還是妙夫人一臉哀傷地開了口:“看來是天意如此……只是大公子到底也是土司大人的大兒,等明天雨停了,我會帶著禕兒跟大祭司你一起前去祭山,不管怎麼樣,也要把大公子的遺體找回來,還是落土下葬為好。”
熊少華這一任土司只有熊繹和熊禕兩個兒子,一個兒子死了,這土王府自然只能由剩下的一個兒子來繼承了。幾名峒主們無話可說,就是先前支援熊繹的,也只能在明天多儘儘後事了。
入夜,沐浴後新換了一身黑袍的大祭司藉著商議下葬事宜的名頭,堂而皇之地進了妙夫人的寢殿,剛摒退了眾人,就迫不及待地將妙夫人抱進了懷裡,撕開了她的衣服:“妙妙,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如今沒人能跟你們母子倆人爭了,等以後——”
原本緊闔的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為首的人一臉憤怒地帶著人衝了進來:“姦夫!我就知道是你們暗中下的手!”
赫然竟是早該被掩埋在泥土中的熊繹!身後還跟著幾名昂然走進來的峒主——
妙夫人臉色大變,急忙裹緊了自己被扯開的衣衫,倉促間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熊繹揮手讓人拿下:“你這妖婦!早就跟大祭司有了首尾,只怕熊禕都不是我父親的種,我看就是父親發現了你們的姦情,才被你們下狠手滅口的!”
不等妙夫人和大祭司叫喊,幾名侍從就衝進來堵了兩人的口,將兩人綁了起來。
男人知道女人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少有不勃然大怒的,何況熊少華還是掌著八部大王印的夏依土司——
雖然大祭司和妙夫人都被堵了口,但是剛才的情形是自己親眼所見,幾名峒主倒是自然而然地相信了熊繹的話,睜眼看著侍從將那兩人拖了下去,回頭紛紛跟熊繹拱手行禮:“大公子禪機妙算,實在是英明!我等願意奉大公子為主!”
這幾天土王府的事就跟看戲似的,一忽兒換一幕,這會兒大祭司和妙夫人的姦情被當眾撞破,熊禕從血脈上就說不清楚出身了,而大公子熊繹能夠將計就計,詐死後突然捏住那兩人死脈,也證明他有兩把刷子,先奉了他為主,也是及時表明一個態度,今後對自己那一峒也更有利些。
劫人
妙夫人從來沒有進過這樣髒這樣臭的牢房,即使是當年在亂軍中逃難。
因為有侍衛和侍女擁簇著她從密道里先逃了出來,而且一路南下後不久就遇上了夏依土司熊少華,妙夫人也算是並沒有吃過什麼苦頭。
熊少華愛她的美色,對她很是疼寵,一納了她就封了夫人,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