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安臉色微紅,被按著的手剛剛掙了掙,聽到陳嶽在她耳邊難耐地低喘,心裡一下子怦怦急跳起來,卻又心亂情迷。
陳嶽已經輕輕廝咬著她的耳朵低低哄道:“長安,我教你……”
進府
桃花落盡,小小的青桃已經在枝頭漸長。
經過一次牽機案的清洗,朝堂上換了好幾張生面孔,就是六部中也空了不少缺出來。
因此易長安辦的正霖師徒兩人留任刑部,同時擔任下一期的講師。
曠揚名和方未兩人也因為這一次組織得當,得了一份記功,在吏部掛了號,年底升遷有望。這一樁事,易長安算是順順利利辦了個開頭,往下的路就好走多了。
四月下旬,何雲娘一行也終於在陳嶽暗中派出去的一隊力士的護送下安全抵達了燕京近郊。
進城的官道都是青石鋪路,修得甚為寬闊平坦,感覺到馬車不再那麼顛簸,因為趕路一直有些精神萎頓的沐氏輕輕撩開車窗簾子,遠遠凝視著城門上那三個雄渾的大字,眼中不由百感交集,低聲喃喃自語:“想不到我們還有回來燕京城的一天……”
宛嬤嬤正想開口勸慰兩句,一眼瞧見前面的折柳亭內有人急步行來,連忙低聲提醒:“老太太,好像前面是大爺過來接您了。”
沐氏“唔”了一聲,放下了車簾子,果然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易長安的聲音在車外清朗響起:“兒子過來接母親進府,母親這一路辛苦了。”
沐氏這才示意宛嬤嬤開啟馬車門簾,看著正躬身行禮的易長安笑得一臉和藹:“長安快起來,怎麼跟母親這裡也多禮起來了?我這把骨頭雖然老了,但是還算硬朗,並不怎麼辛苦,倒是雲娘這一路上要照顧我,下要照料禎兒,著實累著她了。”
宛嬤嬤站下馬車笑盈盈地給易長安行了禮:“這道上人來人往的,有什麼話,大爺接了老太太進府裡再說也不遲。”
易長安點頭稱是,跟沐氏這邊問了安,回頭就向何雲娘那邊走去。
剛才馬車一停,何雲娘就抱著易禎下了馬車,見易長安向這邊走來,歡歡喜喜地迎了上來:“長安!”又把懷裡抱著的易禎給她看,“你瞧,這一路上豆豆乖著呢,有莫師爺照應著,這小人兒家家的倒是一絲兒病都沒有!”
易長安笑著接過易禎在手裡掂了掂:“好小子,重了不少!”
易禎倒並不認生,到了易長安手裡,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烏溜溜地看著易長安,似乎在努力辨認這人是誰,被易長安掂那兩下,還覺得極是有趣,張開只長了四顆牙的嘴哈哈笑了起來,一絲涎水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
“這傻小子!”易長安正將他抱在手上,由著何雲娘拿手帕給易禎揩口水,一個半大小子就蹬蹬跑了過來,神情激動地看著易長安:“大人!”
——正是之前一直在書院讀書的唐一念。
易長安連忙讓何雲娘把易禎接了過去,上前幾步摸了摸唐一念的頭:“好小子,長高了不少啊,都快到我下巴了!”
唐一念如今已經十二歲,又不缺吃穿,個子自然蹭蹭往上長,已經由當年的小正太向帥氣少年發展了。見易長安摸他的頭,愈發將背挺得直了,神色間滿是驕傲:“莫說,看我這骨骼,以後還能長更高,比大人您要高!”
易長安失笑,轉眸看到站過來的莫離,上前抱拳鄭重一揖:“我不在家裡的這段時間,辛苦小莫了!”
“安哥,你還跟我講什麼虛套!”莫離連忙避開了易長安的禮,“我這一路上,可是聽說了你不少事呢!”
莫離並不知道陳嶽還暗中派了力士過來護送,所以來的時候是請了一隊鏢師。鏢行之間訊息靈通得緊,易長安辦的幾件案子,已經沸沸揚揚地傳了出來,莫離心裡佩服之極,對比自己,倒覺得以前靠師兄,現在靠著易長安,還真是個吃白食的了。
所以一見易長安的面跟她寒暄了幾句,就忍不住問了出來:“我聽說有人在燕京城惠安堂本號懸賞,如果能製出他手中毒藥的解藥,就奉上一千兩銀子,安哥你聽過這事嗎?”
憑他的醫術,要是能製出解藥,豈不是可以得到那一千兩銀子的賞紅?莫離想著要是拿到了這銀子就送給易家當伙食費,也算證明自己不是個沒用的,不然被易長安一個女子遠遠摞了幾條街,也實在太讓人羞愧了。
易長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問到了點子上!那懸賞的人這會兒正借住在我府上,你想掙那一千兩銀子,一會兒回到府上直接去問他就是。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