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本來也盤算好了,家裡內院的賬務,在滁州都是宛嬤嬤管著的,宛嬤嬤管,就相當於她在管;易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她心裡一清二楚。
易長安來了燕京城這大半年,這座府邸是皇上獎勵她破案有功特意賞賜下來的;要知道易長安可是接連破了好些大案的,除了這府邸,應該還賞了不少別的好東西。
所以沐氏迫不及待地想清一清現在易長安手上到底有些什麼東西,總不能讓她一個鳩佔鵲巢的在這裡吃得滿嘴油光,穿得綾羅錦緞,卻讓真的那個在外面飽受風霜。
沒想到自己才一提起這事,易長安就直接說了讓何雲娘管,這讓何雲娘當了掌家太太,她這邊只怕是被當一尊菩薩似的,只放在供桌上供起來而已。
見沐氏臉色不好看,宛嬤嬤連忙上前圓場:“大爺,小少爺年紀還太小,正是需要母親好好照料的時候,內院事務常要跟外院交接,一個太太是年輕女眷到底不便,二個老太太也是體恤太太,不忍心讓她兩邊勞累——”
易長安已經含笑擺了擺手:“家中就這幾個主子,事情本就簡單,而且我也早已經讓墨竹定好了各項成例,雲娘接手後照著規矩管著就是。
且先前我也答應了墨竹,過兩天就給他和雲娘身邊的錦兒把喜事辦了,錦兒成親後依舊跟在雲娘身邊服侍,身份成了管事媳婦,跑跑這內外院也正好合適。
管府裡的內賬而已,下面有的是管事做事,哪裡就會勞累到雲娘了?母親也實在太過慮了。
對了,剛才母親說要換的幾樣傢俱,兒子已經記下了,回頭就讓墨竹去外面重新買來,總要合母親的心意才好。稍候家宴擺好了,兒子再來請母親洗塵;母親這一路長途跋涉想來也累倦了,兒子就不打擾母親休息了。”
沐氏眼睜睜瞧著易長安起身告辭,悶著一口氣說不出話來,直到宛嬤嬤送了易長安後返身回來,這才重重一拍身邊的茶几:“你瞧瞧,你瞧瞧!這才來燕京城多少天?他眼裡還有沒有我!”
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長得再相像,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在裡面,易長安根本就不聽她的話!
宛嬤嬤連忙走過去給沐氏輕拍著脊背順氣:“太太快別生氣了,如今我們總算回了這燕京城,有什麼事更好聯絡了,這會兒也不急著這一時半刻的就要把這家裡管起來。
倒是我們這院子,老奴瞧著很該添幾個人,回頭讓人牙子送了人進來,太太選幾個合適的,把身契都捏在手上;這院子通著後門,以後做什麼事也方便……”
沐氏這才熄了心火,不滿地哼了一聲:“要不是當初不得已讓他頂了梁兒的名,他如今哪來的這得意!罷了,回頭等……我看他還得意到幾時!”
宛嬤嬤連聲應是,總算把沐氏勸住了,扶了她先回內室去歇了。
第二進院子裡,何雲娘看了一圈,依舊用了雲舒院的名,易長安將內院一眾下人的身契交給了何雲娘,又格外叮囑了她幾句:“回頭我就讓墨竹把內院的賬務整理好交給你,你記著不要讓慈安院那邊插手!”
何雲娘連忙點頭,又有些擔憂:“要是婆婆那邊要再採買添置幾個人,那身契怎麼辦?”
按說,各院下人的身契,是該歸在各院主子手裡的,不過易長安並不怎麼放心沐氏那邊,最好的情況,是把府裡所有下人的身契都讓何雲娘管著。
只是,如果沐氏新添置下人都沒拿到她們的身契,只怕會鬧將起來,何雲娘擔心這裡在天子腳下,要是傳出什麼風聲,會對易長安的官聲有礙。
何雲娘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才提前先問了問。
其實如果不是沐氏掌控欲有些強,引起了易長安的反感,這些都是小事……知道何雲娘擔心,易長安想了想,給她出了個主意:
“適當的添上兩三個人,可以把身契給慈安院那邊,要是那邊還想多加人,你就說我俸祿有限,雖然有皇上賞賜下來的一些東西,卻並不便變賣,才來燕京又沒有置什麼產業,養不起那麼多下人,買來的下人貴精不貴多。”
慈安院那邊人少是非少,能夠保證沐氏呼奴喚婢的過好日子就行了,人多了,只怕沐氏只想著使人來探她這邊的訊息了。
明面上的說辭是這樣,私下裡易長安卻把讓墨竹在燕京城外買的兩處田莊的地契給了何雲娘:“刨除正常的開支外,家裡現在還餘有一些現銀,前些時讓墨竹都買了田莊了,等你歇好了,我會讓他把兩個莊頭都叫過來讓你見見。”
缺席
燕京城外的田莊一直很是緊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