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皂角的清爽氣息,混著女兒身體的幽香,絲絲縷縷傳到陳嶽鼻端,讓他手臂驀地收緊,低下頭又去覓那雙已然嫣紅嬌豔的唇。
易長安手掌緊緊了陳嶽的唇,低低問了一聲:“一會兒你要是忍不住了怎麼辦?”
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陳嶽的身子僵了僵,頹然鬆開了手:“以後不許再撩我,再撩我我就——”
男人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易長安卻狠瞪了他一眼:“你臉真大,剛才誰撩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大發——”
一眼嬌嗔,盡是小女兒的半媚半惱的風情;陳嶽悶聲笑了起來,湊過去又在易長安唇上啄了一口,還帶著的氣息曖昧地噴在她的耳邊:“等以後……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大發!”
“臭!”易長安臉上的緋紅又豔了一分,偏頭避開陳嶽火辣辣的目光,飛快地坐起身來,“我過來找你有正事呢!”
陳嶽有些遺憾地跟著坐了起來,卻長臂一伸,將易長安牢牢圈在自己懷裡:“怎麼了?”
柔軟
“你能找人把這把譚氏鎖開啟嗎?”易長安指了指擱在桌上的那隻木匣子,一五一十把今天的案情說了出來。
陳嶽的眉頭不由慢慢擰了起來:“武國公府……武三爺?”
易長安輕嘆了一聲:“寧大人說,事涉武國公府,讓我過去跟太子殿下那邊提一提,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陳嶽,你說我要把這事跟太子殿下那邊先說嗎?”
論理,案情沒有查清楚以前,她不該去通這個風報這個信,可是如果等明天把向府的人拘來,這案子絕對會被抖出來,到時也肯定會牽扯到燕恆身上去;那時只怕裡面的水會被有心人攪得更渾。
而且,在她的印象裡,燕恆跟她侃侃談論民生,點評國策利弊條理明晰,大局觀強,這樣一位人中龍鳳,如果能夠順利繼承大燕的皇位,易長安覺得他應該會是一位明君。
君主不是那種昏庸無道的,底下的黎民百姓就能過個安樂和平的好日子;易長安打私心裡不希望燕恆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可是偏偏這命案牽扯到了向家,牽扯到了武府。
武國公府是未來的國舅家,他們要那麼多銀子幹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想把這“未來”兩個字砸實,如果這是燕恆的授意呢……也正因為如此,易長安才會有些心煩;她確實不願看到燕恆是那樣的人!
陳嶽聽出了易長安語氣中的煩惱,心裡不免有些吃味:“長安,你覺得燕恆是個什麼樣的人?”
易長安微微偏了頭,如實答了她對燕恆的印象:“明理,睿智,對如何治理民生頗有見地,也很有禮賢下士的風範……”
易長安每說一個詞,陳嶽臉上就黑上一分,哪怕明明知道幼稚,也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別瞧著他皮子白,燕恆雖然佔了個嫡長的名分,但是他母后早已失寵,他能夠坐穩太子的位置,內裡可不是白的!”
易長安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陳嶽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我只是,只是想到曠賢還那麼小,他才八歲,對這些世事根本就懵然不懂,就在這些皇權爭鬥中無辜枉死,覺得有些難過……如果這事最後查出是燕恆在幕後,我心理上、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陳嶽一時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只是將易長安的肩頭攬得更緊了一些。
易長安上次在何雲孃的孃家時,為了何雲娘大嫂所出的那個奸生子的死而流淚,那時她說過:稚子何辜……今天曠家二郎的死,肯定也讓她心裡很不好受。
他的長安,如今在辦案中已然小有名氣,行事冷硬果決,誰又知道,她其實有一顆柔軟的心……
為自己剛才一時的吃味有些慚愧,陳嶽沉聲開了口:“燕恆其人久居高位,素有大志,我覺得,他不會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
陳嶽跟燕恆打交道也有快五年了,如果不是因為各自身份所限,還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當然那是在易長安出現以前。
因為易長安,陳嶽本能地對燕恆很有些防備,但那也是私事;在幾位皇嗣中,陳嶽個人還是比較看好燕恆的……
聽了陳嶽這麼一說,易長安心裡安穩了些:“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才好?”
陳嶽的目光落到那把譚氏鎖上,用力抱了抱易長安又很快鬆開:“這隻匣子我負責幫你找人開鎖,我現在就送你過去見燕恆,這件事,你得儘早儘快跟他說,讓他早做打算,不要讓有心人亂了時局!”
上次壽王還只是追殺他們幾個人,卻已經讓他們陷入生死險境。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