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紛紛以得食之為榮。
那蟠桃也只是這幾天才得熟,玄清子真能千里攝物,把千里之外的蟠桃摘過來?
玄清子這話一說,不僅燕恆捏著茶杯的手一緊,就是燕皇也忍不住微微坐直了身子:“仙長此話當真?”
玄清子坦然抱拳再行了一禮:“陛下乃天命人皇,玄清子不敢欺君。只那樹蟠桃本來就是覲上御用之物,玄清子不敢擅取,求陛下賜玉佩一塊,讓玄清子持之予以潘園主人,等再過幾個時辰朝陽初升之際,摘下最聚朝露精華的那枚蟠桃奉於聖前!”
原來不是馬上可以取桃子來,還要等明天早上啊,殿中幾位眼巴巴盯著玄清子的小皇孫頓時失去了興趣,哈欠連天起來。
燕皇卻緊緊盯著玄清子,目光微微閃動,見玄清子在自己的威壓下泰然對視片刻後半垂了眼,唇角突然掀了掀,伸手摘下了腰間繫的一塊龍紋玉佩:“好,朕便解這塊龍紋玉佩與仙長做個信物!”
燕皇雖然迫切地想找到仙靈山傳人,但是也絕對不希望有人欺騙他。蟠桃或許能另外弄來冒充一二,但是他這塊龍紋玉佩卻是天下無二的,玄清子說要拿去給潘園的主人,他便再讓潘園主人重新覲上來,一看便知!
宮宴一散,當天晚上,玄清子就歇在了宮裡。
離天亮只剩下幾個時辰,有人輾轉難眠,只覺得這幾個時辰分外難捱,有人卻黑夢香甜……
晨曦至,天光漸亮。
易長安睫毛輕顫,慢慢醒了過來,抬頭就對上了陳嶽黑深的鳳眸。
昨天晚上仗著夜色壯的膽氣似乎都被陳嶽一起折騰盡了,易長安飛快地低下頭,幾乎不敢再回想昨天兩人所做的那些最親密的事,臉頰卻慢慢飛染了紅霞。
陳嶽瞧著有趣,低低笑了起來:“昨天晚上那麼大膽又熱情,怎麼天一亮,倒害起羞了?明明我們什麼都做了——”
明明是極熟悉的人,但是一旦發生了那種關係,心境頓時又截然不同。易長安紅著臉提起被頭兜頭將陳嶽蒙了進去,自己飛快地起身攏了衣服從床尾跳下了床。
不成想才腳一沾地,腰腿的痠軟就瞬間襲來,易長安“啊”地低呼了一聲,站立不穩,往後倒去,卻落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裡。
“我幫你揉揉……”陳嶽……我出力就行了……等會兒我抱你去泡……長安……長安……”
水聲漸起,漾起了一室旖旎;而此刻的正德殿中,氣氛卻分外肅穆,太子燕恆帶著一眾兄弟,垂手肅立在殿內一側,皇后崔氏也面色嚴肅地坐在殿中的客座上。
正德殿是燕皇的寢殿,儘管之前燕皇說過讓大家初一的時候自在睡一會兒的話,可是後來玄清子的出現,讓大家哪裡又睡得下去?
倒是燕皇因著昨晚玄清子帶來的那股清馨的緣故,少有地睡了個好覺,直到大太監劉繼來報玄清子已經過來了,這才讓人服侍起了身:“宣玄清子進殿。”
燕恆半垂了頭聽著劉繼走出殿門宣了口諭,微微抬眼看向殿門,只見玄清子依舊是那身青色的單衣道袍,一手拿著拂塵,另外一隻手卻託著一隻清雅別緻的竹編小匣子。
燕恆盯著緊緊盯著那只有幾分眼熟的竹匣子,心緒一下子翻滾起來:這隻竹匣是潘家特製,為的是方便饋贈蟠桃時裝匣,竹匣通體翠綠,正面的左下角卻用白竹細絲編了一個小小的“潘”字,也是有宣揚名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