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著他職位不斷升高,他也曾想過自己如果成家會是什麼模樣,或許他會找一名家世不錯的大家閨秀,賢惠溫淑地在家中相夫教子?
但是他遇到了易長安……
易長安,世上唯一這麼一個膽子大得包天的女人,直接駐進了他的心裡,後來更是乾乾脆脆,把他整顆心全都摘了去……
了剛才易長安吻過的唇瓣,陳嶽鳳眸微挑,慢慢走下樓去了。
片刻後,剛才與陳嶽隔壁的那間雅間的門也猛然開啟,一人踉蹌著腳步走了出來,臉色猶然一片忿忿:“我今天就是把話摞在這兒了,他以後再故意把差使扔我這兒來,看我不打破他的頭!”
身後幾人猶在小心勸解著:“曠兄你喝醉了,別說這些了,時辰不早了,我們也早些回去吧,走了走了……”一行人很快就散了個乾淨,只留下一室杯盤狼藉,和歪倒在桌上早已喝空了的酒壺。
不管頭天晚上喝了多少,玩到多晚,第二天只要不是休沐日,就還得過來上值。
易長安雖然頭天晚上跟陳嶽膩歪了不少時間,不過大概是因為心情放開了,一覺倒是睡得很香,精神十足地坐了馬車過來上值了。
還真別說,這家裡買了馬車就是好,特別是這大冷天的,車裡放著一個紅泥小火爐子,一路烘著手過來,渾身都暖和著。
直到下了馬車,易長安還琢磨著是不是明天早上買兩個饅頭,在車裡烤點饅頭片醬肉吃,不提防拐進門時跟低頭匆匆走來的一人撞了一下。
故事
那人臉色有些青白,似乎是昨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後,一撞之下連退了幾步才止住了步子,臉上剛浮起怒容,往易長安臉上一瞧後就急忙躬身行了禮:“易大人,對不住,對不住,下官剛才有些急事,不是故意要衝撞大人的……”
這聲音聽著有幾分熟啊?易長安立即想到了昨天在摘星樓聽到的那個激憤的聲音,沒想到竟是這位仁兄;當即擺了擺手:“無礙的,你既有急事就先走吧。”說罷往旁邊讓了一讓。
那人沒想到易長安這麼寬和,連忙感激地又向她行了一禮,這才急匆匆地走了。
方未這時正好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曠參軍那邊只怕又是一天忙的了。”
易長安在這府衙里人都還沒有認全,接著話頭就問了一聲:“姓曠?管什麼的?”
“他叫曠揚名,”方未連忙解釋了,“是府裡的司戶參軍,負責賦稅這一塊兒的,年底正是忙的時候。”
正七品的司戶參軍雖然不是吏,在這燕京府衙裡,也就只比吏員們要好上一點兒罷了,特別是時近年底,正是計算賦稅繁忙的時候,只怕幾名司戶參軍腳底都要忙冒煙了。
聯想到昨天偶爾聽到的曠揚名說的那句話,易長安輕點了下頭,只怕是幾名司戶參軍裡頭有人偷奸耍滑,支使曠揚名去做事,自己卻坐享其成了,所以曠揚名才會在喝了酒後一時忍不住,氣憤地嚷了出來。
不過這些是戶曹那邊的事,並不歸易長安所管轄,易長安自然也沒有把手伸過界的打算,聽了方未的簡單幾句,輕點了下頭:“今天沒什麼事的話,你就把府衙裡積年的案卷拿出來,我要先看看。”
案子也不是天天有,今天正好就沒有什麼事,易長安看了大半天的案卷,瞧著衙門裡確實沒有什麼事,跟寧玉堂告了個假,提前下了值,拿了陳嶽給她準備好的禮物,往周閣老府上去了。
見來人拿的是自家老爺的名帖,門房不敢怠慢,急忙跑進去稟報了,很快周府的大管家就迎了出來:“易大人快請進,夫人聽說易大人來了,正在正廳裡等您。”
今天並不是休沐日,這個點兒,周閣老和周府的幾位成年爺們兒都上值的上值,辦事的辦事,這時候周府裡頭只有夫人當家;大管家心裡正在嘀咕,這位易大人到底是地方上才來的,不會不知道這個情形吧?
易長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麼敢勞動周夫人等我呢,我打算看看景昊少爺就走的——”
見多了想巴結上來的大小官員們,大管家訝然眨了眨眼:這位易大人這是實誠過了頭吧……
不等大管家再次開口,一個小胖墩就炸彈似地衝了過來,直接撞到了易長安身上:“易叔叔!我可等了你一天了,我就說易叔叔你今天會來的!”
易長安被周景昊衝得連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子,還未及答話,周夫人帶著威嚴的聲音就響起:“景昊,你怎麼能如此無禮?!”
周景昊皺了皺小臉,還是規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