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郎,心裡不由有幾分動搖起來。
徐玉正兀自還在裡面低聲說著:“……後來易長安選了一個偏遠的縣城為官,聽說翻過年後就進了府城為官,到去年年末,因他破案有功,皇上破格提拔他任了燕京,如今在燕京府衙任著推官。
我聽座師的意思,說是易長安年前又辦了幾件大案,年後估計還要給他往上調一調的……”
跟徐玉正差不多年紀,已經是從五品了,馬上就還要往上調一調,那豈不是很快就能步入三品大員?趙秀茹的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她以前隱約記得聽人說過,三品大員的妾室似乎也是可以有命婦封號的,那可是命婦封號啊!
大概是覺得趙秀茹呼吸聲太重,會瞞不過去,浣青瞥了趙秀茹一眼,聲音輕柔地跟屋內稟報:“太太、少爺、奶奶,表小姐過來了。”伸手打了簾子。
趙秀茹飛快地穩了穩心神,一臉微笑地走了進來:“請姑母,表哥、表嫂安。”
先前徐太太讓滿嬤嬤把趙秀茹叫過來,是想告訴她徐家要納她進府當姨娘的事,這會兒這步驟全都被歐惠敏打亂了,徐太太瞧著一臉溫順笑顏的趙秀茹,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還是歐惠敏笑吟吟地開了口:“今兒請表姑娘過來,正是有事相托。剛剛大夫給我診出有了身孕——”
原來姑母是想著歐氏有了身孕,正好把她說給表哥……只是剛才怎麼歐氏又說的是那位易大人呢?趙秀茹心裡疑惑,臉上卻裝作分外驚喜:“表嫂原來有了身子了?真是太好了,不枉姑母初一、十五的去廟裡燒香拜佛!”
歐惠敏心中大恨;她有了身孕這事,被趙秀茹這麼一說,竟像是全然都是婆婆燒香拜佛的功勞了!趙秀茹既淡化了她這一頭,又捧了婆婆一回——
讓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了幾分,歐惠敏漫聲應道:“是呢,可虧了婆婆拜佛心誠。只是夫君正想著過兩天宴請同年,婆婆年紀大了,我又是初初有身孕操勞不得,這宴席的籌辦,只怕還要麻煩表姑娘了。”
歐惠敏三言兩語就把徐太太叫了趙秀茹過來的原因給替換了,徐太太心裡雖然不悅,到底還是兒子重要,如果把趙秀茹送過去給那位易大人作妾更利於兒子今後的官途,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瞧著兒子任歐氏那般巧言,自己並不開聲,徐太太也只得暫時將錯就錯:“是啊,秀茹,到時家裡那一場宴席就麻煩你了。”
趙秀茹連忙含笑應了:“自來燕京就一直得姑母照顧,秀茹正不知道該如何回報姑母呢,些許事體哪裡就是麻煩了,秀茹還正要感謝姑母給了秀茹一回學習掌家的機會呢。”
聽著趙秀茹在那裡巧言令色地哄了徐太太開心,歐惠敏心頭冷笑,更堅定了一定不能讓趙秀茹給徐玉正當妾的心思,心底卻立時盤算開來。
她固然期盼易長安確實跟他的妻子情比金堅,但是趙秀茹這麼會討巧,萬一得了易長安歡心怎麼辦?歐惠敏無論如何也不想讓趙秀茹得意,她得想個法子,讓易長安既納了趙秀茹,又會厭了她……
議定了開宴的時間,和請客的人數,從春慈院出來,徐玉正心緒還是有些紛亂,知會了歐氏一聲他先去書房了,回到了自己的澄明院,拿起每天看的史書,卻一時又看不進去,索性讓人研了墨,執筆親自寫了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