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有回信以他的名義送出去,再“碰巧”被截住送到父皇跟前呢?
偽造書信的法子總歸老舊卻好用,只要偽造得夠像,便很難解釋清楚。
父皇現下又正多疑,當真看到那樣的東西不知會怎樣想。
而且,沈晰十分確信睦親王並不會像他一樣只在暗中呈遞這些證據。
他把許多事壓在臺面下面,只予父皇一人知道,是因為他知道父皇當下不想表露任何對孫家的不滿,剷除孫家是他這個太子繼位後才該辦的事,他在顧及父皇的心思。
而睦親王——以睦親王一貫的行事作風,大概很樂得將這種事在朝堂上公之於眾,讓群臣指摘他這個太子結黨營私。
至於孫家……
呵,與睦親王聯手做這種戲來給他潑髒水,孫家也夠豁得出去。但也罷了,對目下的孫家而言險中求勝大概是最好的法子,況且即便被扣上與太子結黨的帽子也並不至於累得孫家倒臺,他們反用這種辦法向睦親王表明一腔忠心,可說是為日後的前程鋪了一條好路。
——只不過前提是睦親王能贏才行。
對這一招沈晰十拿九穩,毓仁園中當日就被嚴密地看了起來,進出都要嚴查,結果不出兩日就有了收穫。
——有個採買的宦官夾帶了一方紙箋出去,紙上倒沒別的東西,就是右下角有一方太子的小印。
他被逮住時沈晰正好在湘儀閣,沈易不敢耽擱又不便進側妃的屋子,便直接將人交給了張濟才,讓他給帶進去。
沈晰接過那方紙箋一瞧,開口便道:“書房裡管印的、管紙筆的,一概押去審。”
哎嘛,血腥暴力了!
楚怡心裡揶揄著,但沒勸他。這事兒就是擱二十一世紀也犯法,大概算是借職務之便洩露機密?反正不是個適合當白蓮花的時候。
這審問的經過也沒有太長,倒是一環套一環的牽出了好幾個人。
楚怡看到供狀後深刻感嘆了一下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不過就這麼張紙竟然能報價兩千兩銀子,這大概也真算個暴利行業了!
“什麼時候我要是缺錢了,就偷你的印蓋章賣錢。”她想入非非地跟沈晰說。
“一張兩千兩,賣個幾萬張我是不是就能把京城買下來了?”她邊說邊傻樂。
“富可敵國啊,人生巔峰!”她笑出了聲。
然後她就被沈晰按在了床上,先感受了一下來自於物種本能的奇妙巔峰。
第二天清晨他淡淡地挑著她的下巴問:“還想偷印不?”
楚怡的手在被子裡使勁兒地揉著腰,抽著鼻子低頭道:“什麼印?這個字我聽都沒聽說過!”
這場小風波很快也被沈晰寫成了一道密奏呈給皇帝。楚怡覺得這種行為有點背後打人小報告的味道,又很理解這其中微妙的意義。
——皇帝現在對沈晰究竟是什麼看法、有幾分信任,沈晰其實都摸不清。這種有什麼說什麼的密奏便成了一種鞏固信任的手段,能讓皇帝或多或少地相信沈晰在拿他當“自己人”。
又過了兩日,在京中幫沈晰盯著東宮的六皇子親自到了毓仁園。
“二哥……”他在書房見到沈晰時頗有些窘迫,杵在那兒為難了半天都不知該如何稟話。
沈晰先是耐心等著,後來見他實在不敢開口,便主動問了:“太子妃那邊出問題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