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是我受害在先!”
“……”
楚怡在回房時一直在碎碎念這些,沈晰沐浴出來原也想過去瞧瞧,聽到碎碎念轉頭一看,就看到楚怡臉色明顯不好。
“楚怡?”他走過去攬住她,“什麼閻王不閻王?究竟怎麼回事?”
楚怡的側頰往他胸口上一靠,隔著中衣感覺到那熟悉的淡淡溫度,深吸了口氣。
然後她說:“鬧鬼了……”
沈晰:“?”
楚怡便給他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故事從祝氏作為開端,到鄭氏、再到被嚇得夠嗆的廖氏。其中還採用了一些從宮人們口中打聽來的話作為細節補充,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鬼怪傳說。
簡而言之就是,陶氏和她身邊的宮女宦官回來索命了。前幾天去請祝氏和鄭氏的,是宮女的冤魂;今天膽大包天到廖氏跟前假傳太子旨意的,是宦官的冤魂。
“廖寶林身邊的宮女說,那宦官一路引著廖寶林去錦梨園……廖寶林走進去就看見陶氏坐在石桌邊梳頭,頭髮一直拖到地……”
楚怡邊說邊腦補了月黑風高下一個長髮女鬼在滿院枯樹枯葉間一下下梳頭的場景,給自己嚇得一哆嗦。
沈晰一下子把她摟緊,聽到她又輕輕說:“我後來才想起來……錦梨園不就在陶氏的住處旁邊?就隔著一道牆!”
“嗯。”沈晰撫著她的後背,一時卻不知怎麼寬慰她。
宮中常有鬧鬼之說,沒人說的清是真是假,大多時候都只能寧可信其有。
但下一剎,她又自己有力地掙開了他:“但我覺得,我還是別害怕比較好!”
沈晰:“?”
“我想了一路,如果這事是假的,我害怕就讓裝神弄鬼的人看了笑話;如果是真的,陶氏又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是不是說明她靠近不了我?那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當然了,一腦補女鬼樹下梳頭的畫面……她還是哆嗦。
好好的宮鬥劇本為什麼又改恐怖片了啊喂!
沈晰對此自是做了些安排,首先就是把陶氏從前的住處和錦梨園一併封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其次開始盤查東宮宮人,尤其是祝氏、廖氏、鄭氏身邊的宮人,如若是有人和其他人串通一氣來裝神弄鬼,興許能查出些線索。
接著沈晰又吩咐張濟才去請法師來誦經,話剛說出來,卻叫楚怡給攔住了。
“去年說鬧鬼的時候就誦過了。”楚怡盤坐在床上道。
沈晰:“這不是又鬧起來了嗎?”
“所以說誦經沒用啊,有用也不給她這個臉!那麼多位法師一連跑那麼多天容易嗎?大冷天的。”
楚怡琢磨著,這如果是人禍,就別這麼勞師動眾了;如果真是鬧鬼……陶氏你丫愛投胎不投胎,老孃才不費心請人超度你!
不僅如此,她在第二天晨省之後,還專門往陶氏的住處走了一遭。
太子下令封了這方院子,院子四周圍都有侍衛駐守,楚怡也沒想抗旨進去,就立在了院門口。
她淡漠地注視著眼前的院落,深吸了一口秋日的寒涼,氣沉丹田:“陶氏!”
方圓幾丈之內的侍衛們都扭過了頭來,無聲地看著她。
楚怡叉起了腰:“咱倆誰先惹得誰你心裡沒點兒數啊!你是因為我才死的,可你敢說自己先前沒打算讓我一屍兩命嗎?”
“你本來就蛇蠍心腸,太子去年還找人給你誦經超度,給你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