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帶人出去圍獵了。”白玉回道。
“……這麼早?!”楚怡有點意外,她覺得圍獵是個以放鬆為主的娛樂專案來著,竟然這麼拼嗎?
罷了罷了,就是在二十一世紀,以放鬆為主的旅遊專案裡,不也有很多人三四點爬起來看升旗嘛!
她也睡夠了,就打著哈欠穿起了衣服,白玉當即把青玉也叫了來,服侍她盥洗梳妝。
這個時間實在太早了,直至梳妝結束,楚怡都覺得胃還沒醒。青玉問她要不要傳膳,她搖頭說等等再說。
但外頭黑燈瞎火的,這會兒不便出去,她悶在帳子一時也沒什麼事可做。想了想,就坐到桌前寫起了手帳。
白玉打從知道太子看了她本子裡的東西后,一見她拿這個本子心裡就虛的慌,尋了個由頭便告了退。
楚怡回憶了一遍昨日的愉悅,然後在本子上寫道:“其實太子真的人不錯,長得好看又溫柔。可惜了,天潢貴胄愛不起愛不起,總擔心如果哪天他不喜歡我了,我就是下一個徐良娣,慫。”
寫完之後,她把本子放進了抽屜。
這個本子她專門交代了青玉白玉別看,要幫她妥善收好。其實青玉白玉看了並沒什麼大關係,她主要是怕讓太子知道。
若讓太子知道了,她估計得被凌遲!她打算回頭找人打個小鎖把它鎖上,就像現代的日記本那樣。
待得天亮,楚怡用完了早膳,饒有興味地跟馬玩了一整天。
這匹馬就是前陣子太子說要帶她出來時著人挑給她的。底下人本著“溫順”的目標,挑了匹比她脾氣都好(……)的馬給她。楚怡跟它玩就感覺在玩個大型犬一樣,如果它不會動不動就想舔人然後甩她一臉草料味就更好了。
她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二十一,以此緬懷從此離她遠去的二十一世紀。
——腦子裡閃過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還是懷念現代的。即便她在這裡過得也沒什麼不好,但這個地方大概永遠也無法取代二十一世紀在她心裡的地位。
沈晰回到營地時,隔得老遠就看到她把馬兒長而順滑的馬鬃全編成了麻花辮。
沈晰:“……”
這也就是這馬脾氣好,換個性子烈的非把她踹出幾丈遠不可。
他忍著笑走過去,走到近處,發現她一邊給人家編小辮一邊還在語重心長地念叨:“哎呀,乖啦,你看你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編點辮子多好看啊?不要不高興嘛!”
馬被她欺負得哼哼唧唧,看到他過來,無奈地噴了一聲重重的鼻息。
“哈哈哈哈哈。”楚怡被它弄得直笑,伸手撫了撫它的鼻樑。正要收回手繼續編,背後忽而遠遠地傳來一聲喊:“殿下!”
楚怡猝然回頭,沈晰也轉過頭,二人皆看見不遠處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剛下了馬,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
到了跟前,他一抱拳:“殿下,宜春殿晨起時傳了太醫,說是太子妃要生了。”
沈晰下意識地吸了口涼氣,脫口而出:“她怎麼樣?”
“……臣不清楚,臣早上聽說此事便趕出來了。”侍衛稟道。
這是太子離宮前著意吩咐的,覺得自己能及時知情為好。
但當時他吩咐之後就安了心,現下聽說了事情,心裡卻更亂了。這都一個白天過去了,太子妃怎麼樣了?孩子生下來沒有?孩子怎麼樣了?
沈晰強沉了口氣:“備馬。”
那侍衛應了聲,即刻轉身去準備。沈晰提步便走,走了兩步,又猛地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