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效力呢?
就憑太子是元后生的?還是憑太子年長几歲?
走著走著,他又碰上了自家親三哥,同胞兄弟間沒什麼不可談,沈旭便鎖著眉頭埋怨起來:“咱這嫡子當的,處處低人一頭。連帶著母后都顯得不及先皇后似的,真叫人憋屈!”
“噝——”三皇子沈暉不快地捂了一下他的嘴,“就事論事便是,敢連帶著議論先皇后,你找打是不是?”
先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不是他們能議論的,就算他們從未見過她的面也不行。
沈旭自知失言,緊皺著眉走了半晌沒說話。沈暉又嗤笑了聲:“太子殿下倒也是有膽識。”
“什麼說?”沈旭定了定腳,沈暉聲音冷冷:“沒聽說麼?楚丞相的那個兒子,成了東宮官了。滿朝都躲著楚家走,他寵著楚家的女兒就算了,官員任用上也不懂避諱,也不知父皇知不知道此事。”
肯定不知道啊!
——沈旭心裡頭暗想。
他就不信父皇還能願意讓楚家起來,別說楚成了,就是東宮裡那個妃妾楚氏,他都不明白太子怎麼就能堂而皇之地帶出來見人。
沈旭遲疑著瞧了瞧三哥:“咱讓父皇知道知道?”
“不急。”沈暉淡笑,“等他立立功混出名堂再說。”
免得太子往外一推說人不是他用的,是底下的官員擅做主張。父皇信重太子,他們想揭太子的短就得是實實在在的短才行,不然只怕反給自己惹事。
又過了兩天,聖駕可算洋洋灑灑地到了圍場。楚怡有生之年第一次住帳篷,覺得新鮮又興奮,打折青玉的手跳下馬車便笑吟吟地抬頭張望,緊接著便是一愣:“……那是太子殿下的帳篷?”她指著離了最多十幾米的一頂帳子問。
那頂帳子邊緣處都有金色的繡紋,明顯比她這藍繡紋的更貴氣。而且更明顯的……太子剛剛揭簾走進去!
青玉點頭:“是。”
“住得這麼近嗎?”楚怡訝然,她之前設想的是圍場這邊會紮起一大片帳篷群,宮人們會住在他們四周方便聽命。而她和太子之間,則會有一段和從綠意閣到書房差不多的距離,沒想到實地一瞧竟然捱得如此之緊。
她又四下張望了一番,問青玉:“徐良娣住哪兒?”
青玉低眉順眼地盯著地面:“奴婢也不太清楚。”
行。
楚怡懂了,她之前的設想也不算錯,自己和太子捱得這麼近多半是太子著意吩咐的。
這樣也蠻好。她半道上拒絕了徐良娣的邀請,還挺怕徐良娣事後找茬的。目下住得這樣近,徐良娣敢來惹事她就敢撕破臉,把太子驚動過來連她一起罰了,也好過太子不在時讓她自己吃啞巴虧。
上次那頓板子真的很疼!
不遠處的大帳裡,沈晰收拾妥當便先趕去了一里開外的聖駕營地,去向父皇問安。
沒想到皇帝正往外走,見他來了,興致大好地擺手笑說:“朕出去跑跑馬,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跟著朕,讓你的兄弟們也別來。”
“……”沈晰失笑,“那兒臣告退。”
說罷便著人去向各位隨駕皇子傳了話,道今晚不必向父皇問安了,明日再說。
而後他便又折回了自己的營地,遙遙地看見楚怡的帳篷,腳下不由自主地就朝那邊過去了。到了帳篷門口,守在外頭的白玉朝他一福:“殿下萬安。娘子正沐浴更衣,奴婢去催一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