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下兩年過去,他更喜歡她這樣了。他喜歡她這種恣意的活法,喜歡她較起勁來在他面前都不肯低頭。
單為這個,他也得護好她。
和她性子相仿的人或許還有很多,但能做到在他面前不低頭太難了。身為太子他似乎也不該喜歡這樣的感覺,可這樣沒有尊卑之分相處起來才像一家人啊。
他真是越想越覺得她珍貴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
楚怡再這麼鬧兩回脾氣,沈晰夜裡能笑醒
不能再讓他得意了
錦心閣。
陶氏凍得打哆嗦,兩個宮女手忙腳亂地給她燒水沐浴。足足泡了小兩刻陶氏才緩過來了一些,熱水帶來的溫暖將浸入骨髓的寒氣一分分驅了出去。她重重地舒了口氣,回到臥房後,幾乎癱倒在床上。
楚良娣……可真是飛揚跋扈。
陶氏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床架上的雕花,在滿心的憤慨與懵然中,忽地笑出了一聲。
呵。
太子看見了,太子什麼都看見了。
不僅看見了,而且進玉斕苑時神色難看得可怕。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麼?
楚良娣跟太子解釋不清楚的,畢竟在太子看來,她就是什麼也沒有做——她只是在園子裡走動而已,雖然到了楚良娣的院外,但院外就不算楚良娣的地盤了,總不能是她院外就平白招惹了楚良娣。
楚良娣亦不能指責她什麼,難不成說她想勾引太子?她可什麼也沒幹,楚良娣那麼說了,就反是證明自己嫉妒心強不容人了。
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誰也不會喜歡那樣的女人。
楚良娣勢必會失寵,這比她今日直接引得太子關注來得更好。
盛寵穩固的人是不容易被動搖的,唯獨太子自己對她心生厭惡,旁人才會有機會。和楚良娣到底已這樣“穩固”了兩年,陶氏先前都不敢設想如何讓太子厭惡她,沒想到她自己出來作死。
過去的兩年裡,東宮裡春風得意的只有她。
這黃曆終於可以改上一改了。
陶氏想得心中舒坦,加上受了凍後身上乏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時已是下午,陶氏撐坐起身喚人進來服侍梳妝,卻一眼就看見身邊的宮女哭喪著臉。
“怎麼了?”她隨口問。宮女秀眉皺著,支吾了半天,才說:“娘子……怕是不好了,聽聞太子殿下照常同楚良娣一道用了膳,下午也一直在玉斕苑裡,好似沒生楚良娣的氣。”
宮女怕的是楚良娣沒遭殃,後續就該來找陶氏的麻煩了。但陶氏一時尚未想到那兒,騰地站了起來:“怎麼可能?!”
她的心思全在太子身上,被這結果驚得不能自已:“豈會?楚氏那樣的飛揚跋扈,殿下又什麼都瞧見了,豈會還護著她?”
宮女低著頭搖了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陶氏愣在了那兒,愣了好半晌才又問:“殿下……什麼都沒說?”
“反正……反正奴婢沒聽說。”宮女囁嚅著小心地抬眸睃了睃她的神情,復又低下頭去。
玉斕苑中,沈晰差了人去陶氏那邊盯著,就把這事放下了。
而後他專心致志地看了大半日的摺子,大多是東宮官呈過來的,也有些是父皇交給他的事。晚上臨睡前倚在床上,沈晰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一封楚成遞過來的一封,裡面是件需要朝廷來決斷的案子,但他讀來覺得有趣,就把楚怡拉過來當個故事講給她了。
這個案子是這樣的,婦人付盧氏十五年前丈夫病故,她安心守了十五年的寡。這十五年裡,她孝順公婆、撫養年幼兒女,幾年前當地官衙還賜過她一塊貞節牌坊。
但去年,付盧氏外出買東西時與一個路過經商的商賈見了面,二人竟一見鍾情,春心萌動。付盧氏跟公婆提過改嫁,公婆應允,但族中不答應。過了三兩個月,付盧氏忍不住了,就與那商賈趁夜一道私奔了。
那一整個村子都是付家人,他們沒跑出太遠就被抓了回來。
族中便將二人交送給了官府,付姓鄉賢們聯名要求按律處以嚴刑。案子從一個小村鎮一直鬧到湖南巡撫那裡,巡撫給判了個秋後問斬,但底下的官員卻是意見不一。
“我看反對的這波人,基本都是你哥哥攛掇的。”沈晰笑道。
楚怡一聲輕哼:“那我哥哥攛掇得對!”
沈晰凝神:“你說說看?”
楚怡便從他懷裡撐坐起來,鄭重道:“什麼宗族鄉賢,我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