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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

然後他問:“太子妃怎麼說的?”

“……就說我狐媚惑主,讓我出去跪著,不用加衣服了。”楚怡不快地撇嘴,答完話就招呼青玉,“我給我端生薑紅糖水去。”

說罷便滾進了被子裡,把臉也蒙了起來。

她生氣!

她能理解這個時代的制度存在不公是難免的,但她覺得太子妃這不是在按制度辦事,是在成心折騰她!

可她沒法跟太子議論太子妃的不是。她早就感覺到了,他雖然不喜歡太子妃,可他也不會跟旁人(包括她)指責太子妃。由此可見,她如果反過來跟他抱怨,他大概也不會高興。

她第一次對這件事感到委屈。

先前她只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不是他們三個裡任何一個人的錯,是這個時代的錯。他對太子妃的這種照顧其實已經是最好的辦法,能最大程度地讓三方都不受傷害。

可現在她受了欺負,她就不這麼想了。她轉而覺得或許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無奈,但太子妃這麼欺負她,也夠毒的!!!

沈晰坐在床邊又兀自緩了好一會兒氣,拍了拍她的被子:“一會兒讓太醫來給你看看。”

“……不用。”楚怡竭力讓語氣正常,“也沒什麼不適,我自己緩緩就好了。”

“宜春殿那邊,我明天一早過去說個明白。”他又說。

“?”楚怡揭開了被子,猶豫地打量著他,“殿下覺得是太子妃殿下不對?”

“不然呢?”沈晰鎖眉,倚到床頭攬住了她,“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幹。她最近……”他說著搖了搖頭,“罷了,我從來也不懂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但這回的事,她不該這樣。”

行事不端的人是他,御史彈劾的人是他,父皇怒斥的也是他。

御史和父皇都半句沒提楚怡,沒說東宮有人狐媚惑主,難道太子妃就愣能聽說一出不一樣的故事?

絕不是那樣的。

她就是成心在找楚怡的茬。

沈晰的心情複雜又費解。

他真的不明白,明明是太子妃在一年多的時間裡一直對他不冷不熱。

怎麼如今他對楚怡好了,她又不甘心了呢?

她到底想讓他怎麼樣啊!

楚怡這麼跪了半個多時辰,雖然重傷沒有,但痠疼還是難免的,什麼出宮騎馬吃東西自然就只好先免了。

第二天一早,太子叫人傳了專精推拿的醫女來給楚怡揉腿。

醫女剛好在他們用完早膳時到了綠意閣,然後楚怡就被揉得喊聲震天。

如果太子在,她一定會拽住太子大喊放過我吧!我自己養養就行!

但無奈太子已然離開了綠意閣,找太子妃掰扯是非去了。

宜春殿中,夫妻兩個在見完禮後靜默地坐了半天。

沈晰心裡有氣,想讓太子妃自己給他個解釋,但坐了這麼久也不見她說話,還是隻好他來問:“昨天的事,你罰楚氏幹什麼?”

趙瑾月一怔,旋即淡聲回道:“楚氏狐媚惑主,引得殿下在大庭廣眾之下行事不端。”

太子挑眉,又問:“你聽誰說是因她狐媚惑主,才引得孤行事不端的?”

趙瑾月愣住,詫異地盯了他半晌:“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御史是可以指摘妃妾惑主的,但御史的摺子裡沒有這樣說,父皇也沒有這樣說。”太子清冷地看著她,“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是誰讓你有的這樣的想法?”

“這……”趙瑾月語塞,一時間似乎在意外於他會這樣問,又似乎自己也在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

她的心跳逐漸亂了起來,在胸腔裡跳出一片慌張。這種慌張讓她想謝罪,身子卻不聽使喚地依舊僵坐在那裡,直到太子再度開口:“孤想知道你究竟怎麼想的。”

趙瑾月的後脊都繃緊了,啞了一會兒,道:“臣妾沒有別的意思……”

“先前是你一味地將別人往孤面前推。先是雲氏,然後是廖氏。”太子審視著她,微微蹙起的眉心裡滿是不解,“你不願意孤總在你這裡,但現在孤寵著楚氏,你又不高興。”

趙瑾月更加慌了。

這叫什麼話?

他寵著旁人她不高興,那豈不是成了她嫉妒?

是,她是嫉妒,是有那麼一點兒。她不懂楚氏何德何能竟讓太子對她那麼好,在她看來更受禮的雲氏和廖氏都比楚氏更配得寵。

可她跟自己說,她還沒嫉妒到那個份兒上,她不能犯七出之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