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自己睡了。
他還能不能睡她了?
糾結了足有小一刻,沈晰最終也沒好意思把楚怡叫起來行敦倫之樂。他兀自悶悶地躺下,先是一味地盯著她看,後來發覺今日看著她似乎格外的心神不寧就翻了個身,改為背對著她。
背對著她躺了一會兒,他心神寧了。
心神寧了之後他越琢磨越想抽自己一嘴巴。
——他為什麼好端端地要沐浴兩回?
——他有病啊!
如此這般,沈晰懷著沉痛的心情也睡了過去,楚怡到半夜時卻醒了。
她覺得渴得慌,也沒想著叫人進來,就自己迷迷瞪瞪踱到桌邊倒了杯水喝。清涼的花茶劃喉而過,喝了幾口後她反應過來……
咦?
她扭頭看了看床上的人。
——他睡沒睡她?
又低頭瞧了瞧自己齊整的衣衫。
——應該沒睡。
不,是肯定沒睡。不然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只是提前睡著了而已,又不是昏過去了。
楚怡於是愣在了黑暗裡,自己擺了一個好大的嘴角抽搐。
試問,誰能料到古代人侍寢,竟然還有這種一言難盡的路線呢?
君醒我已睡,我醒君又睡。
決意睡君不見君,悶頭接著睡。
楚怡悵然嘆息,又喝了兩口水,滿腹愁緒地躺回了床上。
但在她即將再度墜入夢鄉的時候,旁邊的人在黑暗中湊了過去,伸手攬住了她。
她初時在半夢半醒裡沒反應過來,繼而聽到耳邊溫溫熱熱的氣息裡傳來聲音:“你說你準備好了,是吧?”
楚怡渾身一個激靈!猛然睜眼,她對上了他在漆黑裡淡光點點的眼眸,即便無法把神色看得太清楚,她依舊能感覺到那份深而柔軟的笑意。
但她莫名地僵住,莫名地笑不出來。獵物面對天敵般地跟這雙眼眸對視了好幾秒,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是、是啊……”
幾乎是同時,他的手乾脆利索地拽住了她的中衣繫帶。
繫帶被拽開時衣衫只是微微一鬆,但即便只是這一點微弱的感觸,也足以讓楚怡的雙頰滾燙起來。
她整個人都隨著這滾燙僵硬了。性行為什麼的,對她一個現代人來說其實不算陌生,她沒有實踐經驗也有理論知識,退一萬步說也還了解基礎生理構造。
但此時此刻,她的腦子都木掉了。什麼理論知識都成了擺設,她一點也想不起該怎麼辦。
可至少太子還有經驗?不知道為什麼,太子殿下的經驗好像突然宕機了!
楚怡耐心地等著他解她的裙帶,但解了半天還沒解開。最後他坐起身湊過去看了看,可能是發現被自己搞成了死扣吧,氣虛地跟她商量:“我直接扯了啊?”
楚怡:“……嗯。”
接著倒是很快聽到了呲啦一聲,但當他把她擁進懷裡的時候,她又感覺到了一點輕顫。
這種輕顫和她是差不多的,有興奮、羞赧,也有手生帶來的緊張。
很快她發現他的緊張好像比她還多一些,在吻著她的時候他一度有點慌亂,連唇舌在往她口中探時都帶著分明的遲疑,舉動有一股說不出的生疏。
楚怡忍著疑惑,在他的吻疑到她頸間時,她終於忍不住了:“殿下……”
沈晰燥熱的薄唇沒離開她:“嗯?”
“你不是……”她因為逐漸急促的呼吸而頓了頓,“都有三個孩子了嗎?!”
“……”沈晰當然明白她這話背後是什麼意思。說實在的,他也覺得自己這樣太奇怪了。
從跌跌撞撞地衝出去再沐浴一回開始就已經很奇怪了!她顯然不是他經歷的第一個女人,就像她說的,他連孩子都有三個了。
可他偏就迎來了這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好像心裡的每一寸神經都繃緊了,他覺得自己需要小心翼翼、全神貫注地面對這件事情。
說得更詭異一點,他似乎匪夷所思地想要取悅她。
他是太子,可他想取悅她想讓她滿意,或者說想透過這種享樂,讓她對他更滿意。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也沒道理這樣。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懊惱,又莫名的興奮,興奮到每一寸肌膚與她接觸時都感到熱血沸騰。
這種強烈的興奮又最終蓋過了那份詭異的緊張,他於是又逐漸感覺對勁了,底氣也足了起來,摟住她盡興地釋放出那份歡愉。
他從未意識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