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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長子眼底一顫,沈晰拍了拍他的肩頭:“那也不過是為警醒朝臣借大哥當個引子罷了,大哥忍一忍,不必太過在意。”

“好……”皇長子怔怔地應聲,怔了半天還是不敢信,沈晰竟然沒借機說他什麼不好?

他在圍場裡的那些話,他不信沈晰沒聽說。

“二弟,這個……”他想再追問點什麼,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半句話已說了出來,另半句又噎在了嗓中。

沈晰倒不在意,復又笑了笑:“大哥若不安心,等著旨意便是。父皇究竟怪不怪罪大哥,到時候就知道了。”

怪罪與不怪罪、真怪罪與假怪罪,總歸是能從旨意裡品出些端倪的。

皇長子終於點了點頭:“那就……先多謝二弟了。”

“客氣什麼。”沈晰搖頭,遙遙一睇不遠處的宮門,“我先見母妃去了,大哥慢走。”

兄弟兩個便就此道了別,沈晰徑直走進翊坤宮的大門,立刻被宮人們畢恭畢敬地請進了寢殿去。

舒妃今日貪睡了一會兒,此時才剛用完早膳,正在羅漢床邊讀著佛經。見沈晰進來她稍稍一愣,旋即就又笑了:“今兒怎麼這時候過來了?本宮可聽說你近來有差事在忙。”

“兒臣剛從乾清宮出來,父皇讓兒臣給母妃報個喜,兒臣救過來了。”沈晰邊說邊一臉輕鬆地到榻桌邊上落了座,舒妃想了想:“怎麼,東宮裡的哪一位有喜了?”

“……不是。”沈晰失笑,“不是兒臣的喜事,是母妃自己的喜事。”

“本宮能有什麼喜事?”舒妃嗤笑著繼續讀起了佛經,不再跟他逗趣,沈晰也只好不再賣關子:“父皇說晉母妃為貴妃。”

舒妃終是一愕:“你說什麼?”旋即便鎖起眉頭,“怎麼回事?”

“父皇說來年兒臣就要及冠了,你對兒臣有養育之恩,該晉晉您的位份。”沈晰大大方方地將這番話告訴了她,舒妃聽罷,心裡五味雜陳。

高興自然是高興的,在宮裡,妃位雖然也是主位,但似乎總差著一點,顯得不夠尊貴,到了貴妃就不一樣了。

可她又還有些更復雜的感受,不知該歸為喜悅還是難過。

——近二十年,她在宮裡近二十年,好像終於得了那麼一點兒認可。

她初時進宮就一個原因:元后久病不愈,隨時可能撒手人寰,尚在襁褓中的沈晰需要一個養母。

家裡怕這個孩子被養在旁人膝下會受委屈,她身為元后的胞妹便被送進了宮。因為要撫養嫡子,所以她一進宮就在妃位上,一度風頭無兩。但在後來的近二十年裡,她從來沒有多得寵過,位份也始終未曾晉過,少女年華時曾存在的幻想早已在時光流轉中被消磨殆盡,她生命中的唯一光彩,就是這孩子還養得不錯。

如今倒突然晉了個貴妃。

這算是皇上在謝她?

舒妃好半晌沒說出一句話,沈晰也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不好硬做寬慰,索性離座起身,伏地一拜:“兒臣先恭喜母妃了!”

“……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舒妃趕緊拉他,哭笑不得,“本宮用不著你這樣哄,一會兒你陪著本宮一道去給你母后上柱香。”

之後的小半年,宮中喜事不斷。

先是舒妃在吉日正式受封為舒貴妃,接著又是東宮的兩個孩子過百日。

皇上在百日時給兩個孩子賜了名字和封號,小皇孫叫沈濟,達濟天下的濟;皇孫女的閨名由父母起,皇上就賜了她公主的爵位,封號“安和”。

接著便是年關。

過年在宮裡是大日子,通常從臘月一開始就要熱鬧起來了。但對於楚怡這樣的位份不高的東宮妃妾來說沒什麼可忙的,屬於社交層面的宮宴應酬都輪不上她去,她自己開開心心地過年就行。

但在臘月廿八,出了件讓楚怡掛心的事——雲詩要生了。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因為和沈晰越來越親近的緣故,雲詩這一胎弄得楚怡心情也蠻複雜的,和太子妃生孩子帶來的感覺不一樣。

太子妃是正妻,而且和她不熟,她在看待太子妃的事情的時候,角度相當旁觀,基本就是在理智地看待一件陌生人身上發生的事。

但云詩就不同了,雲詩和她是好閨蜜,這件事總結一下就成了“她的閨蜜懷著她男朋友的孩子”。

……這感覺太複雜了。

楚怡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和自己強調明白“雲詩懷孩子的時候我和太子還不熟”的問題。

又花了好長時間才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