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又是刑文飛夜裡突然到來,秦素本來在實驗室裡,收到他的資訊,專門回了一趟家洗了個澡稍稍收拾了一下,以免自己顯得太疲憊,氣色不好,總之,年紀大了,是絕不可能和年輕人相比了。
沒想到刑文飛在家裡等不及了,問了他家的地址,就開了一輛車跑他家來接他。
刑文飛進了他家,四處看了幾眼,就說:“你這是租的房子嗎?”
秦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只好問:“怎麼一看就覺得這是租的房子。”
刑文飛說:“我猜對了嗎?因為這個房子,裝修得很不用心,傢俱也太簡單了,很顯然只是湊合一下。而且,這個房子這麼小,租著稍稍住一陣可以,要是是買來常住,未免太壓抑了。”
秦素看著他明朗又英氣勃勃的樣子,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回什麼才好。
他並不知道刑文飛的家世,只知道他是“邁特製藥”的創始人和執行總裁,不過從他的行事方式,就知道他不是富一代,至少是富二代,甚至是富三代的可能性也很大。
秦素只好笑了笑,說:“走吧。”
刑文飛並不像秦素想的那樣,不記得他家的事。
此時,刑文飛就找到了秦素家的門口,雖然直到這時候,刑文飛都依然以為這個公寓是秦素租的。
房子太老舊,沒有電梯,保潔將樓梯間打掃得極乾淨,但依然掩不住有一股陳舊腐爛的味道傳進每一個進入這棟樓的人鼻腔裡。
刑文飛鼻子很靈敏,聞著這個味兒,就不太舒服。
他從小錦衣玉食慣了,雖然他在做事上特別能吃苦耐勞,但在物質生活上,實在沒吃過任何苦。他也沒有要吃這種苦的意思。
所以,那一次來秦素住的公寓後,他就再沒來過了。
這時候,距離他收到秦素的拒絕微信,才過了四十分鐘,但是,這四十分鐘,簡直是他人生裡最難熬的四十分鐘,這比他前一陣看著自己創立的公司掛牌上市,等著看股價還難熬很多。
他想在微信裡回秦素,打了很多字,最後都刪掉了,總覺得回什麼,都顯得很幼稚。
畢竟秦素都那麼拒絕他了,他還透過文字死纏爛打,不是很弱勢嗎。
所以不如就到秦素家裡來,揭穿他,秦素根本不可能有別的喜歡的人,他難道不喜歡自己?
不可能!
刑文飛覺得根本不可能。
他又不傻,難道感受不出來秦素之前喜歡他?
咚咚咚!
刑文飛敲響了秦素住處的大門,然後在門旁邊站得筆直地等著。
老舊的房子裡,樓梯間隨著安靜下來,聲控電燈熄滅了,刑文飛站在黑暗裡,抬起左手腕,江詩丹頓的夜光指標指在了午夜十二點,他盯著秒針看,每一秒,他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強,他知道自己在緊張,秒針才跳過五格,他就又去敲了一次門。
咚咚咚!
他又退回到門旁邊,筆直地站著。
要是秦素來開了門,他也絕不會讓秦素看出他的狼狽和急切。
秒針一格格地跳著,又過了五秒,他再次敲了門。
咚咚咚!
秒針繼續一格格地跳著……沒有人來開門。
刑文飛抿緊了薄唇,眉頭也皺起來,他臉上褪去了年輕給他的所有明朗,只剩下了煩躁,還帶上了不豫帶來的威壓。
他再次敲了門。
咚咚咚!
依然沒有人來開門,但隔壁的鄰居卻因被打擾而控制不住來開了門。
秦素家隔壁是一戶五口之家,一對學校職工夫妻,一個小孩子,還有一對照顧孩子的老人。
開門的是老人家,眯著眼睛打量秦素家門口的刑文飛。
刑文飛來s城會心上人,即使到得他的住處,他有很多衣服可以換,且和秦素在一起時,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穿衣服,但他這天急急忙忙來s城,依然好好打扮了。他在a國上學時,算是比較自由派的人,經常只是隨便穿穿,但和秦素在一起後,他每次來s城,都會仔細搭配衣服,所以,他這時候穿著一身知名奢侈品品牌的高定男裝,真絲立領白襯衫配黑西服,外面是一件黑色風衣,看著很簡單,實則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地展現一個人的優雅和品味。
老人看到這麼一位帥氣的年輕人,當即也不忍心苛責了,反而問起他來:“你找秦老師嗎?”
秦素每天只回家睡個覺,本該和鄰居沒什麼交集,不過他父母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