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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岷風知道這時候不是置氣的時候,已經迴歸了冷靜和軟綿,趕緊打電話去了,還讓小肖幫忙攔著所有人不準靠近這間房門和落有血跡的走廊。

會議室裡吹著穿堂風,裡面只剩下了秦素一個人,不遠處的其他實驗室和走廊上傳來人聲,但突然那些聲音像距離他特別遠。

他之前沒有戴手套,在抱住白天樂的時候,他的手掌碰到了白天樂的血,不過,他的手心沒有傷口,這個的問題應該不大。

但因為辦公區範圍有中央空調,溫度很高,所以他只穿了一件襯衫,因為是灰黑色的襯衫,襯衫上沾染了病人的血液,他的學生們一時沒有看到,他自己剛才很著急,也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但經過曾媛的提醒,他已經意識到問題了。

在被白天樂摔倒在地時,他的手肘受了傷,可能磕破了,這時候非常疼。

秦素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裡的血跡,過去拿了棉籤將血跡擦拭了部分,把棉籤扔進銳器盒裡後,才又拿了棉籤沾了碘伏擦拭,這樣消毒了很久,這才敢用手把襯衫脫了下來,他裡面穿了件白背心,白背心上沒有沾染上血跡,但是右邊手肘的確破皮了,而且破皮嚴重,有血液滲出來,汙染了外層的襯衫。但此時破皮處已經沒有滲血了。

所以,現在襯衫手肘上的血跡,在沒有經過檢測之前,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跡,還是粘過病人的血跡了。

這個襯衫是很簡單的棉布做的,非常吸水,當然,血液也很容易滲透。

要是襯衫手肘沾染過病人血液,而自己手肘又破皮了,病人的cd4細胞那麼少,病毒載量那麼高……自己會被感染的機率非常高。

秦素渾身發冷,不知道是被這窗戶大開的穿堂風吹的,還是因為害怕。

這種一懵的茫然只有短短兩秒,這時候怎麼能任由自己懵下去。他把自己的襯衫用生物安全垃圾袋裝上,又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將病人用過的所有棉球都放進裝了消毒劑的銳器盒。

畢竟大家都知道生物安全防護,地上的血跡,除了秦素和苗曉瑞摔那一跤蹭開的外,被踩亂的都很少。

但被蹭開的面積真的挺大,秦素深吸了口氣,知道可能不要抱什麼僥倖心理了。

高岷風給姜主任打了電話,這是週六,沒有姜主任的排班,她在家裡休息,接到電話聽高岷風說發生了什麼事後,她就一激靈:“小秦這是太糊塗了,怎麼能讓病人去研究室。”

高岷風心想當時也沒更好的辦法了,門診抽血處週六晚上根本沒有人,他們也絕對不會接研究室的這種單子。所以,其實別無選擇,只能讓病人去教研室。不過高岷風沒有爭辯。

姜主任罵歸罵,但秦素畢竟是她的人,她還是護著人,說:“我馬上就過去。既然值班室都在整棟樓用喇叭說了,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不如就走正規程式吧。”

高岷風這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出這種事了,他們研究室恐怕要被通報批評且作為在整個醫院以及醫學院全線作為反面教材教大家別犯傻了。

高岷風心裡很不好受,說:“姜老師,秦老師要受處分嗎?”

姜主任說:“你說呢。不過現在說這些沒用,我過去看看。人沒事就好。你老師已經是研究員了,限制他再升職稱這種懲罰對他也沒用了,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高岷風一邊痛苦一邊又對那個病人更加痛恨起來,和姜主任掛了電話後,又給他手機裡存的周洵打了電話。

周洵很快就接了。

高岷風認識周洵,周洵不認識他,所以面對這個陌生號碼,周洵疑惑地問:“你找哪位?”

高岷風說:“周老師,我是結核病研究室秦素老師的學生,我叫高岷風。”

“哦,你好。有什麼事嗎?”

高岷風的聲音裡控制不住帶上了泣音,“周老師,是這樣的,我們實驗室接待了一個hiv陽性病人,他剛才在我們這邊留了很多血跡,秦老師讓我聯絡你,你們那邊可以派人來處理我們這邊的問題嗎?”

2013年時,國家衛計委等四個部門新印發的《職業病分類和目錄》裡將艾滋病納入了職業性傳染病。這個艾滋病納入職業病,是因為出過很多職業暴露感染艾滋病的慘劇後,經過醫療衛生部門的努力,才讓這個病納入職業病的。

原話是,將“艾滋病(限於醫療衛生人員及人民警察)”納入“職業性傳染病”類別。

雖然2013年就納入了,但真正很好實行,是在2015年。因為2015年時,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