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釗英雖然已經決定抽身事外審視兒子,但被刑文飛說這些事後,他卻被實實在在地影響了。
刑文飛說:“媽媽真的特別特別愛你。但我知道,你覺得這是應該的。大家都是應該的。”
刑釗英無奈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刑文飛看著他,說:“她們關注點都在你身上,因為愛你而痛苦,會讓你產生快感嗎?你會感受到成就感嗎?”
刑釗英:“……”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他有足夠多的成就感的來源。而他也給了所有的依附於他的人以富足的生活,讓她們不受生活裡物質上的苦。他有太多事需要籌謀,沒有時間再放在她們的感情和精神需求上。
刑文飛說:“即使不是的。但你也沒關注過她們這方面是不是?”
刑釗英:“……”他鎮定了下來,冷靜地觀察自己的兒子,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明白他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刑文飛深吸了口氣:“我完全不是這樣的人。我在感情上很專注,難以將愛情放到很多人身上,而要是我愛的人,因為我受苦,我會更加痛苦。小時候,媽媽在房間裡哭的時候,我在門外面,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敢哭,我怕我哭會讓她更難受,但我進不去房間,我只能趴在門上,又冷又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好害怕媽媽會死在房間裡,我害怕極了,但我沒任何辦法救她。後來很多年,我一直做這個噩夢,夢到我沒有任何辦法救媽媽,我一直是那個小孩子的樣子,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掌控力……”
刑釗英看刑文飛淚滿眼眶,突然間,也鼻子發酸,他茫然地看著兒子,第一次知道,在他身上發生過那些事。
眼淚從刑文飛的眼眶裡流出來,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挺沒用,你絕不會像我一樣軟弱無力對嗎,因為你就是傷害她的人。我現在不會做噩夢夢到不能救媽媽了,但經常做噩夢,夢到你讓人去把秦素殺了,他死在我懷裡,我卻毫無辦法,我總覺得自己會跟著他去死,但是又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死不掉。”
他扯了桌子上的紙巾飛快地擦了擦眼淚,不再看他爸,說:“我會求你讓我和他在一起的,因為我真的很需要他。而你是我爸,我又不可能不愛你,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的出櫃方式:
自我腦補秦爸爸,
以理服人小刑總。
刑釗英一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早在春節時, 就懷疑刑文飛和秦素之間的關係。
當然, 兒子的事, 他不便委託其他人去幫自己調查,怕中間出什麼問題。
所以,他當時雖然懷疑了, 卻沒有付諸實踐去弄清楚刑文飛給自己的那些奇怪感覺。
直到刑文飛要收購s城的醫院時,刑釗英才讓人去稍稍調查了一下他在s城的事。
其實不需要人花太多時間調查,很快就發現刑文飛和秦素的確關係不一般, 而且兩人住在一起。
來調查的人倒沒有兩人必定是情侶這種結論, 只是,刑釗英看到調查結果, 就明白了。
刑文飛畢竟是他兒子,他一個成精的人, 怎麼可能會看不明白自己兒子。刑文飛平常和女性很疏離,關係最好的同齡女人, 就是小俞,以至於刑釗英曾經懷疑兒子和小俞是一對,他還暗示過刑文飛, 別和小俞搞到一起去。之後他發現兩人沒什麼親密的關係, 他才放下了心。
除和女性不太親近,刑文飛對男人也有些潔癖的表現,在他成長到如今的時間裡,也沒見刑文飛和哪個男人親近到可以住在一起,所以, 刑文飛在s城居然和秦素住在一起,刑釗英怎麼會不懷疑兩人之間的關係。
刑釗英作為受過精英教育的人,又見多識廣,倒不至於覺得刑文飛喜歡男人不行,只是,這也的確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他在猜到這個結果後,沉住了氣,認真思考了好幾天,還專門找做同性戀研究的教授來給自己講了講這方面的事情,之後又給刑文飛的媽打了電話,試探她知不知道這件事,她是不是知道了,合著兒子一起來欺騙自己,發現刑文飛的媽什麼都不知道後,他又給刑文飛身邊的幾個副總,以及他的幾個關係較近的朋友打了電話,旁敲側擊問了問刑文飛的事,大家都語氣正常,看來都不知道刑文飛喜歡男人的事。
刑釗英都有些懷疑是自己想錯了,本來想給小俞打電話探問,最後他沒打這個電話,因為小俞作為刑文飛的助理,一天到晚跟著他,要是刑文飛是真的和男人在一起的話,小俞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