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看了看牆上掛著的畫,兩幅知名畫家的真跡,就比這個房子還貴了。他根本不想在這個房子裡掛畫,而且擔心畫被偷,不過刑文飛說畫掛在他家看著就不像值錢的東西,不會有人偷,讓他安心。
秦父秦母坐在客廳裡沙發上,溫溫暖暖地一邊吃瓜子一邊看電視,秦素在臥室裡和刑文飛聊天。
刑文飛舉著手機,全方位直播那副黏著五百塊錢的油畫,“我是不是特別有創意?等這畫全乾後,就裱起來掛在臥室裡。”
秦素實在缺乏審美,不太能看明白畫上五顏六色的色塊代表什麼,只看得到被定在上面的五百塊錢,把他疊的五個方勝掛在臥室裡,這不是公開處刑嘛,太羞恥了。
秦素一臉難以言喻,又只能硬著頭皮認了,還要誇讚刑文飛:“你畫畫真快,一下午就畫好了一副畫。”
刑文飛笑道:“這種畫畫得很快。要是我給你畫肖像畫的話,就比較慢。”
說到這裡,他把拍攝鏡頭轉用前置鏡頭對準自己,對秦素眨了眨眼,說:“謝謝你。我知道這個代表什麼了,是同心雙合,心意相通的意思吧,相當於是情書。我收到了,很喜歡。”
秦素因此紅了臉,說:“你喜歡就好。”
刑文飛問:“你花了多久疊這個?”
秦素不想回答。
刑文飛一個勁兒問:“花了多久?素素?”
秦素更是臉紅,尷尬了好一陣,才說:“在老家,反正無聊,就在網上找了攻略,跟著疊了。大概花了兩個晚上吧。其實疊了挺多,但我不太會疊,其他疊壞了,那五個比較好,就給你了。”
刑文飛嘴角上翹,笑得特別甜,“你怎麼知道要疊這個?”
秦素想了想,說:“西廂記裡就有這個,以前還在上學時,看書看到的。”
刑文飛想,他這悶騷的浪漫,真是讓人受不了。
刑文飛恨不得就飛到他身邊去找他,不過,現實是殘酷的,他來不及找秦素說幾句甜言蜜語,畫室房門就被敲響了。
秦素聽到了敲門聲,說:“有誰找你嗎?”
刑文飛道:“估計是保姆讓我吃晚飯。”
秦素擔心道:“你還沒吃晚飯?你快去吃晚飯。哪能一直畫畫不吃飯。以後不許這樣了。”
刑文飛沒掛影片,過去開了門,門外站的不是溫柔矮小的保姆,而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刑文飛他爸刑釗英。
刑文飛一驚,迅速把手機放進了褲袋裡。
刑釗英眼神裡帶著審視,“保姆說你在畫室裡畫畫,還說不許她來打擾你。你在畫什麼?”
刑文飛不想讓他看自己的畫,但刑釗英已經進了畫室,看到了畫室中央的那副點綴著五百塊的油畫。
畫室裡還有好些幅其他畫,有些是知名畫家的成品,有些是刑文飛畫的成品,但大多數都不是成品,是刑文飛心情不好的時候,隨手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也給秦素畫過畫,不過都畫得抽象,所以其他人看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刑釗英盯著那顯然是新畫的圖,伸手要去碰被定在上面的錢,刑文飛趕緊上前,一邊脫畫畫的罩衣,一邊說:“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給我打個電話,我去你那邊找你就行了,你何必跑一趟我這裡。”
刑釗英的手指沒碰到那錢就收了回來,說:“給你打了電話了,你沒接。”
刑文飛一驚,心想那支手機放到了書房裡忘記帶進畫室,他只好說:“手機忘記帶進來了,之前一直在畫畫。”
刑文飛神色隨性,沒有慌張,刑釗英打量了他兩眼,就指向那畫:“這是什麼畫?”
刑文飛笑道:“隨便畫的,沒什麼意義?”
刑釗英看著畫上的色塊,大面積用明亮的顏色,還把紅色的錢黏在上面。雖然惡趣味,但看著卻很舒心。
刑釗英說:“那送我吧。”
刑文飛:“……”
刑文飛滿臉驚愕,沒有及時回答。
刑釗英看著他:“不肯送給你老爸?”
刑文飛當然不願意,這是秦素給他的情書,送給老爸算怎麼回事?
刑文飛想了想,道:“這個錢,是我用媽給我的壓歲錢疊的,然後黏在上面。用大量明亮的顏色,表示喜慶。”
刑釗英果真不要那畫了,他神色怪異地看了看刑文飛,刑文飛已經收起了剛才的歡喜笑容,留下了一臉落寂。
刑釗英不好再說什麼,往畫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