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在短短几分鐘裡發展到這一步, 理智一回籠, 再想想以前,好像幾乎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一沾上刑文飛,事情就會變成這樣, 刑文飛簡直像是讓他喪失理智的毒品,可說是無法可解,而指望刑文飛自覺地為自己的正事著想, 好像可能性不大。
秦素也比較明白刑文飛, 這麼一個從小到大沒吃過苦沒受過罪,甚至可能很少被拒絕, 一向只有他吩咐別人做什麼,沒有別人安排他要怎麼做的人, 讓他為一般人的心酸考量,並不是他不願意去做, 而是他可能從小就沒形成這種思維模式。
秦素認識很多老總,在其中,刑文飛這一款還算是很可愛的了。
大概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 雖然刑文飛經常惹得秦素憋屈和不適, 但不至於覺得他不好,最難忍受的時候,都只是認為和刑文飛談談就好了。
這時候,秦素卻憂慮起來,以後長時間和刑文飛相處, 要是他總這樣鬧來鬧去,非要自己什麼都滿足他,這個日子恐怕會很難過,恐怕每天都要鬧矛盾。
秦素看著刑文飛近在咫尺的臉,他又年輕又好看,也很懂得哄人開心,有情趣,要求也是正當的,沒有哪一點不好。要說不好,秦素甚至覺得是自己不好,他年紀大了,處在很需要顏面的學術圈,又要帶學生,他有責任維護自己的形象與給學生們樹立一個好的榜樣,他沒有辦法滿足刑文飛的很多要求。所以,到頭來,其實是兩人在現實中本來就存在很多難以調和的矛盾。以前很久才見一次面,見面也從不討論現實問題,不會引出這些矛盾,而要是想要在一起,肯定沒有辦法避開這些矛盾。
秦素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去想“合則來不合就散”,他想,他真需要和刑文飛好好談談,不然,每次溫存的時候倒是很快活,之後再面對現實時,不免就要更頭痛了。
刑文飛是觀察力很強的人,對大部分人,他觀察出別人的想法和情緒了,他認為沒必要在意,所以很少放在心上,但對著秦素,他沒有辦法不把秦素的想法和情緒放在心上。
見秦素剛才還好好的,這時候又皺起了眉頭,刑文飛的手指輕柔地撫過他的眉心,又去親吻他的嘴唇,低聲說:“怎麼了,還是想去打電話嗎?”
秦素不便推開他,只是抬起手來把他的手抓在手裡,刑文飛馬上就把他的手反扣住了,拿到自己的唇邊,從他的手指尖親到他的手心裡去,秦素被他這甜蜜的溫存姿態所俘獲,剛才堅硬起來的心幾乎又要軟成水。
刑文飛握著他的手,又低頭親他,秦素剛張嘴想說話,就被他侵略深吻,秦素被他磨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脾氣,只得由著他親了一陣,隱秘的黏膩的甜蜜在房間裡浮動。
刑文飛的手摸下去非常不老實,秦素才回過神來,把他要亂來的手死死抓住了,說:“小文,我想和你談談。”
刑文飛的呼吸已經變得很粗重,他非常想要秦素,別的都不想去考慮。
刑文飛濁重的氣息拂在秦素的耳邊,他親著他的耳朵,低聲問:“你想談什麼?”
秦素身體發熱,極力剋制被他帶動起來的慾望,親了刑文飛的臉頰一下,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說:“小文,我是有很多工作的人,而且有很多責任要負擔,不可能只分配很少時間在工作上,其他時間都來陪著你。我們要是不好好談談這件事,今天一天,我可以滿足你,但是以後,要是我有更重要的事,你還這樣要求我,我們肯定還會吵架,對不對?”
刑文飛和秦素十指扣著,低頭親秦素的唇角,姿態非常溫柔,但眼神卻變得有些犀利,和之前對著秦素黏黏糊糊的年輕人的氣質有些差別。
他眼睛眨了眨,說:“其實是很生氣我剛才限制你打電話的事,對吧?”
秦素心想他總是能馬上明白事情的關鍵,但秦素一向不愛下人面子,此時也就不好直接指責刑文飛,只說:“並不是那麼生氣,只是,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的話,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是不是?”
刑文飛勾著唇角笑了笑,笑得把腦袋埋在了秦素的肩頸窩裡,聞到秦素身上淡淡的溫暖的味道,就又去親他的頸子,秦素想把他推開的時候,他自己就抬起了頭來,說:“你不高興我什麼,你就直說好了。你總是喜歡拐彎抹角說一大堆,其實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秦素直覺就是要反駁:“我沒有。”
刑文飛又低頭親他的嘴唇,甚至咬了他的唇瓣一下,秦素感受到了疼痛,生怕他把自己咬出血了,就要掙扎,但卻被刑文飛死死按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