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以前以為那應該是一種放縱行為,想著反正是這樣了,所以就去放縱自己。這種放縱,可能是對其他人的一種報復,有故意感染他人的可能性;或者是想著要死,不如就多享受一下性快感,hiv陽性病人參加多人的性愛派對的可能性反而更大,參加這種活動,未感染者感染hiv的機率也會大大提高,可以從千分之幾的機率達到20的機率。但當時,秦素沒有想過,也許是因為病人恐懼或者孤獨,所以需要這種的行為紓解壓力或者緩解恐懼,或者,只是想要一種關懷、陪伴或者一種安慰,因為hiv陽性病人的心思更敏感,這種心靈的需求應該會更高才對。
hiv陽性病人,再發生高危行為,不只是有感染他人的可能性,也可能被另外的陽性病人再次感染。這樣,本來只有一種hiv病毒的人,就會再感染上其他病毒株,病情會更加嚴重,特別是再次感染的病毒有耐藥或者毒力加強等等狀況的情況下,病人的情況會糟糕得多。所以,hiv陽性病人再出去發生高危行為,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很多人在知道這種風險的情況下,還不斷髮生高危行為,其一定是有更高需求的,而不只是報復或者僅僅享受一下性快感。
秦素想,對這些人一直做心理干預幫助他們,應該也是很必要的吧。
秦素突然說:“小文,你會害怕嗎?”
秦素低柔的聲音突然響在萬籟俱寂的夜裡,刑文飛其實也完全睡不著,他只是不想打擾秦素,所以不敢亂動。
聽到秦素這句話,刑文飛知道秦素一定是害怕的。
自己害怕嗎?
當然,刑文飛也害怕,害怕第二天的檢查結果。
如果是陽性,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如果是陰性,又將繼續再等半個月,做下一次檢查。
這是漫長的煎熬,簡直能摧毀一個人的所有堅強。
這個煎熬不僅針對秦素,也針對刑文飛,還針對所有關懷秦素的人,特別是像高岷風這種揹負著有罪感的人。
刑文飛把秦素抱得更緊了,他親到秦素的耳根處,這裡是秦素的敏感點,以前總會馬上反彈的秦素,這次卻只是回抱住了刑文飛。
“嗯,害怕。不過,沒關係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
第二天, 秦素要去周洵的實驗室做檢查, 刑文飛要跟著去, 秦素沒有拒絕。
因為他如今身體的事,並不能算他自己一個人的事,刑文飛作為他的伴侶, 有一切知情權。
秦素早和周洵約好了,他和刑文飛上了樓,去敲周洵的辦公室門, 是周凝來開了門。
秦素在瞭解到周凝和周洵之間的關係後, 對兩人在一起的生活帶著很重的好奇,因為他從不瞭解兩個同性伴侶在一起該怎麼生活。
雖說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 每個人和戀人相處,都有自己的適合的方式, 別人的事於己沒什麼相干,但人類在反思自己的事前, 其實都是經驗主義,其他人的生活方式,往往會對自己產生很大的影響, 這些影響, 有好有壞。
秦素很多時候會反省自己,自己既沒有戀愛經驗,也沒有和人共同生活的經驗,和刑文飛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會傷害到了他, 但自己卻沒注意到,經常就會因此不安。也許,有周凝和周洵作為參考,是很重要的經驗來源。
周凝請兩人進辦公室,說:“周洵說了你們要來,他現在在實驗室,你們先坐著,我叫個人去叫他。”
周凝去叫了一個周洵的學生進實驗室叫周洵,自己又回辦公室給兩人倒茶,秦素很過意不去,來找人幫忙,還麻煩人家客客氣氣接待自己。
秦素端著熱茶,問周凝:“你週末都會來周洵這裡嗎?”
周凝坐在兩人旁邊的椅子裡和他們聊天,“沒有。我一會兒和周洵要出去有事,專門來這裡等他。我不是經常來這裡。”
秦素這下更不好意思了,“我真是太麻煩周洵了,不然你們可以早些去辦事了。”
周凝趕緊解釋:“我們的事不著急,再說,周洵本來也要來實驗室做些安排。你這事,這麼重要,怎麼能說是麻煩呢。秦老師,你就是太客氣了。”
秦素笑了笑,說:“謝謝你之前的雞湯,很好喝,零食也很好吃。之前讓阿姨來還了你們的保溫盒,沒自己來,也挺過意不去。”
周凝說:“那個雞,是爸媽去廣元玩,當地買的跑山雞,味道還不錯。”
這時候,周洵來了,對著秦素和刑文飛打了個招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