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嫿想起泉州那些人議論青學堂的話來,“男女混校,光是想想就知道多麼的骯髒……,簡直就是世風日下。”
但是這裡根本就不是她們說的那樣,每個孩子都那樣的認真努力,渴望著學習,她覺那些夫人們說的話就是侮辱青學堂。
等著從青學堂出來,郝嫿覺得自己被退婚的那點煩惱根本就不算什麼了,她熱血沸騰的想著能做點什麼事情,“我可以去教小一點的孩子讀書,你看可以嗎?”
“當然行!”
鄭若梅摟著郝嫿,“走,咱們去找伯母。”
鄭若梅和和鄭氏母女倆的住所挨在一起,這是餘青想著讓鄭若梅平日裡多開導一下鄭氏,這一次鄭氏帶了好幾車的東西,擺件的賞瓶,半舊的紫檀木臥榻,都是慣用的東西,餘青忍不住想著,這鄭氏分明就是不想回去了。
只是想想鄭氏在泉州的處境,想想或許呆在這邊,能讓她過的心安一點。
郝嫿好像來到了全然不一樣的地方,雖然因為備戰,軍營的戒備更嚴了,五步一個崗哨也不為過,但是郝嫿因著有鄭若梅領著,倒也暢通無阻,每日都去青學堂看看,又去看女兵操練,只覺得新鮮的不行。
晚上就對著鄭氏說道,“娘,我要當先生了。”
鄭氏還是吃不下飯,卻可以吃藥,這陣子都是用人參等補藥才能支撐下來,郝嫿就聽祖母高氏說,恐怕是鄭氏下意識的就想著要絕食自盡,才排斥,至於藥,自然不是飯食,這才可以嚥下去了。
說來說去都是心病。
鄭氏無力的靠在迎枕上,驚奇的說道,“你當先生?”
“嗯,還有束脩,娘,以後我養著你。”郝嫿依偎在鄭氏的懷裡,柔聲細語的說道,“娘,你要長命百歲,要好好陪著我,女兒好喜歡這裡了,一點都不想回去。”
“不回去嗎?你不想你爹爹和祖母?”
“想,但是我離不開這裡了,而且我也不想回去聽閒言碎語了,以前做什麼都是束手束腳,在這裡就不是,我能做許多事情。”郝嫿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
晚上郝嫿領了她的束脩回來,是一袋米和一罐子醬菜,還有幾塊臘肉,“許多人來投靠,都是空手而來,後來廖夫人就說,來投奔的,不能餓著這些飽學之士,就預先發第一個的束脩。”
其實對她們來說,這些東西根本就寒酸的不行,郝嫿身上的一件衣服都是十幾兩的料子和做工,但是郝嫿卻很興奮,這還是第一次用她的雙手賺來的。
鄭氏顯然也很看重,畢竟是女兒第一次的束脩,親自下廚給郝嫿做飯。
灶房內傳來煮飯時候的米香,還有炒臘肉的勾人味道,鄭氏一邊指揮灶上婆子做菜,一邊居然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她發現自己有食慾了。
晚上郝嫿給鄭氏盛了一碗稀飯,又夾了幾樣菜在一旁的碟子裡,道,“娘,這是女兒自己賺的,你好歹吃一些。” 郝嫿軟哼哼的撒嬌。
鄭氏拿著筷子,喝了一口粥,滿嘴都是米飯的香味,然後又去吃臘肉……,等著反應過來,已經是吃了一小碗了。
郝嫿激動的不行,說道,“娘,你能吃的下去了!”
鄭氏看著郝嫿又哭又笑,自己也跟著落下淚來,來了這裡之後,就好像解除安裝了背上的包袱,因為那麼多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沒空關注她曾經是否不潔。
晚上母女倆睡在一起,鄭氏摩挲著女兒的面容,說道,“你們那還缺先生嗎?娘也去當先生,恐怕這點束脩,不夠咱們吃飯的。”
郝嫿忍不住裹著被子笑,道,“娘,我去幫你問問。”
——
燕貴星在鳳林山等了兩天,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焦急,但是也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沉著行事才是。
鳳林山不大,但是燕貴星只有一千人,要把整個山包圍起來也不可能,他只在幾個可能出來的地方留了人。
晚上點了火,牛金柱把白天抓的兔子肉放在了篝火上,說道,“這地方,真是有點邪門,兔子居然自己跑出林子,自投羅網。”
火烤著兔子,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音。
牛金柱忍不住嚥了下口水,“真肥,好多油。”
燕貴星卻是全無胃口,距離齊軍到達還有不到三天的時候,廖世善卻還不見蹤影,他甚至有些擔心,會不會命喪鳳林山。
他當然知道廖世善的本事,但是這鳳林山太過兇險了,猛獸群居,山勢又十分的陡峭,幾乎是全然的斜面,沒有平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