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夫人推薦一個人,是郝夫人。”
坐在位置上的郝謙一愣,還當自己聽錯了,結果看到鄭春之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了,說道,“正是郝將軍的夫人,我姨母鄭氏。”
鄭氏來了軍營之後,餘青就一直留意她,後來知道能進食,又去青學堂當了先生,就放下心來,再後來她知道鄭氏教的很好,隱隱已經超過了其他人,還想著找個機會去問問,誰知道倒是叫鄭春之先發現了。
餘青當然沒什麼意見,看到鄭春之都瘦成這樣了,也很心疼,不僅心疼還很憂心,別是給累壞了,必須要給他減重了。
說來說去,還是缺人!
郝謙還是第一次見到娘子鄭氏,主要是太忙了,廖世善這邊損失慘重,他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萬的兵力只剩下不到二千,光是撫卹金就發了許多,更不要說還要繼續徵兵。
當然其實他潛意識是裡也不願意過來,是看著鄭氏吃不下飯,一點點的消瘦下來的,生怕來的時候看到的則是一具屍體。
他既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這麼逃避。
“你說我娘子在這裡當了女先生?”
“郝將軍不知道?”鄭春之很是鄙視郝謙,覺得要不是他優柔寡斷,也不至於讓他母親處境艱難,最後被鄭家人逼死,所以不像是以前那般稱呼他為姨夫,就跟大家一般稱呼他的名號。
郝謙頗有些尷尬,說道,“最近太忙了。”
鄭春之冷哼一聲,說道,“姨母過的好著呢,不牢你費心。”
例會上又說了許多事情,不過都是瑣碎的日常,唯獨一件事很重要,那就是廖世善準備重新整頓附近了,“有不少劫匪捲土重來,肯定要清掃一遍,還有我們附近的姐郡縣。”廖世善拿了輿圖出來,指著附近的幾個郡縣,這些幾個郡縣各方勢力交錯,有的是官兵霸佔,有的則是土匪,時常打來打去的,過了幾天就又會換一個頭目,非常複雜,“顧先生覺得我們應該從這邊開始。”
顧芳的挺著個大肚子,在背後墊了兩個迎枕,依然覺得不舒服,就像是她之前預料的那般,懷孕生子,耽誤了她太多的時間。
但是既然那天沒有打掉,她就準備好好的生下來,剩下的事情也只能克服了。
顧芳起身,餘青想要幫她卻又收回了手,自從那天她哭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示弱過,什麼都是自己去做,不經他人之手,那種堅韌的神態,餘青覺得自己的對她的這種照顧,反而是一種侮辱。
果然顧芳拒絕了身旁花祁的攙扶,自己走了過去。
“這裡的元洲,還有安溪,緊挨著泉州,毗鄰西北,江南起兵肯定要車經過這裡,最是需要早點拿下的地方。”顧芳顯然思考了許久,“我讓魏珍探查過這裡,大大小小一共十幾個勢力,最為棘手的反而是一個叫黑風軍的隊伍。”
花祁道,“顧先生,現在這樣是不是太急了?”
這幾個月拼命的補充兵力,加上鄭春之的政令推廣的很好,許多人都踴躍參軍,如今已經差不多五萬多的兵力了,可是比起江南或者遼軍,還是太少。
花祁倒不是怕打仗,她是不想在折損兵力了。
顧芳道,“我們現在看似安穩,其實危機四伏,如今運氣比較好的是遼北那邊因為遼王妃發現了遼王發兵,應雄的續絃妻子是遼王妃的孃家人,這會兒鬧的很兇,弄得遼王又發病了,這次是真的病了,而江南那邊因為甘卓志的敗北,導致齊家實力大減,另外兩家覺得正是時候,正在爭奪掌權問題,暫時沒有時間顧慮我們,可是一旦喘過氣來,最多明年就應該有行動了,我怕是他們聯合起來,裡應外合,到時候我們處境就困難了。”
這幾個月大家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卻全然忘記,還有和許多危險。
花祁問道,“他們倆家怎麼聯合?”
顧芳道,“在利益前面有什麼不可能,只要除掉我們,在以泉州為界,各自瓜分中原,南北稱帝,總比三家鼎立的強不是?”
屋內一陣沉默,餘青不得不佩服顧芳的這腦子,按照史記上所寫,以後還真就是這樣的格局,只不過曾經意氣風發的楊九懷卻是消失在了人海里,但是不等於歷時的軌跡不會按照這個來,沒了楊九懷但還有江南的勢力。
就像是顧芳說的,必須要時刻警惕著,並且做好準備才是。
廖世善率先開口說道,“顧先生說的對。”又去看鄭春之,“你那政令推行的如何了?到了明年我們可以徵多少兵?”
鄭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