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秀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餘青和廖世善這樣挨著一起睡了過去,忍不住湊過去,在父親旁邊的空位上躺好,聞著母親身上特有的玫瑰香,還有廖世善身上的藥味,竟然就覺得無比安心,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時大家休息好,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整個軍營又恢復了原來的生命力,應雄被押了過來,他顯得很是狼狽,身上的一身軍袍早就為了逃命換成了尋常老百姓的衣裳,但是因為生的醜陋,越發顯得可怖。
他見到廖世善,說道,“廖世善,你不能殺我,我是遼王的左膀右臂,要是我不在了,他在遼北的處境就很難了,畢竟是你的生父,你真就這麼多無情?”
其實到了這會兒應雄也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就這麼敗了,六萬都兵力居然抵不過區區兩萬人,那還是之前剛剛跟楊九懷對戰過的疲勞之師。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應雄怎麼會輸的這麼慘?
但是不管怎樣,這會兒最重要的是還是想辦法活下來,這才搬出了遼王。
廖世善冷笑了一聲,說道,“遼王是誰?噢,你說他是我的生身父親?一個父親會派人攻打自己兒子,你不覺得可笑嗎?”
應雄卻振振有詞的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肯回去繼位,遼王也是沒辦法了。”
“他要的只是一條聽話的狗,而不是一個叫廖世善的人。”廖世善顯然看的很清楚,根本就不為所動。
昆鵬也醒了,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看到應雄這般狡辯,上前就去踹了他一腳,然後罵道,“真是搞不懂你這個漢人,你的兵都死了,你居然還想自己獨活?你就沒有骨氣嗎?要我是你呀,早就一刀捅死自己了,這樣還能讓人看得起你。”
應雄見了廖世善丟了一個死字的令牌,渾身發軟,哭道,“我有很多銀子,你們要是放了我,我就把錢給你們,廖將軍,你知道行軍打仗最是費銀子了,真的!”
廖世善卻道,“應雄,你對我娘子不敬,又因著你的緣故,我二萬多兵士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你說我怎能放過你?我不僅不會放過你,還要親自砍了你,才能撫慰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們的英魂。”
應雄看到那廖世善走了過來,嚇的臉色慘白,說道,“廖世善,我不能死,真的!你這樣不顧人倫,不管自己的生父處境,你這樣……早晚會有報應的。”
“人倫?你去問問遼王,這東西他自己有沒有?”
一把刀從胸插入,又從後面出來,應雄覺得自己的生命力正一點點的消失,他哆嗦的說道,“我死不瞑目!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那邊的?”
廖世善拔出了刀,鮮血蹦出,滿地的血腥,廖世善卻是冷酷的說道,“那就死不瞑目,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忽然軍中爆發出熱烈的吶喊聲來,就是鯤鵬的手下也加入了進來,喊道,“將軍,威武!”
至此,一直以來夾縫生存的廖軍終於崛起了。
戰後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如何處置俘虜,還有給那些死去的兵士家眷發放撫卹金,餘青在這一點上從來沒摳門過,劉忠慶看著密密麻麻的單子,這一次別看是勝了,但是死傷嚴重,廖軍到底還是傷到了根本。
但其實認真說起來,他們連續遭受兩次阻擊,前後對付了將近十幾萬的敵軍,能贏已經是奇蹟了,從這一點上來說,當真是世所罕見,也或許他們就是天命之軍。
劉忠慶一想到這些就覺得熱血沸騰,但是看了眼手上的單子,又嘆了一口氣,路總要一步一步的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他們現在不僅傷到了根基,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劉忠慶說道,“如果全部發出去,恐怕還有些不夠。”
餘青就道,“不夠的我來填補,這銀子不能省。”又道,“再派人去問問那些家眷,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量滿足他們的願望。”
劉忠慶話雖然不說,但也是個明白人,只有安撫好了死去兵士的家眷,那些兵士才會沒有後顧之憂的奮勇殺敵,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你哪裡來的銀子?”
說起來青學堂還是餘青一手操辦的,如今已經是一千多人的大學堂了,每日光是吃飯就不少銀子,更不要說給先生們的束脩,還有孩子們一年四季的衣裳,幾乎是往裡一車一車的砸錢。
餘青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銀子。
餘青卻笑道,說道,“二舅,馬上就有人給我們送銀子了,你信不信?”
劉忠慶愣了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