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屋內只點了一盞燈,放在床邊,照應的床上的人影模模糊糊的,丫鬟見到白姨娘過來說道,“白姨娘,我們夫人睡了。”
白姨娘卻道,“我有要事和你們夫人講。”
丫鬟對這個白姨娘真是沒什麼好感,看著天真爛漫,實際上說出來的話卻是像刀子一般的戳人心口,簡直是滿肚子的壞水。
“夫人,你就真不想聽?是關於大人的!” 白姨娘直接朝裡面喊道。
好一會兒,床上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一個疲憊的女人聲音,“你要說什麼?難道人要回來了?”
餘含丹真是有些害怕,既是想要儘快見到楊九懷,但是又害怕見到他,就像是餘青說的那般,楊九懷會嫌棄她已經不乾淨了…… 可是怎麼辦?餘含丹還是忍不住想要從楊九懷身上吸取溫暖和安慰,說不定她對楊九懷是不同的對吧?
不然為什麼她才是正妻,而旁人不是?
就像是餘青那般,雖然早就失了身,但是被廖世善捧在手心裡呵護,憑什麼她可以?自己卻是不行!
帳子被拉開,露出餘含丹消瘦而蒼白的面容,在夜色中,帶著幾分暮氣沉沉的死氣,這哪裡還是那個曾經頤指氣使的驕橫的模樣?
白姨娘心中暗自高興,坐在了床沿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來,“本來我是不想來的,畢竟夫人遭逢大難,心裡肯定是不痛快,想要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但是我聽說這幾天……王姨娘總是來看你?那我就不能落下了,而且夫人既然能見客,想必也是好多了。”
餘含丹臉色白了幾分。
白姨娘心中高興,又道,“我後入府的,還要請夫人多多教導,您和王姨娘到底是怎麼這般親如姐妹一般的?叫我好生羨慕。”隨即語氣一轉,道,“不過夫人,雖然都是女人,妾身也是同情您的遭遇,但是夫人如今這狀況,恐怕難以在府中立足了…… 以後您走後少不得要換個主母,您是不是想要向大人推舉王姨娘?畢竟她有了庶長子,還是良妾的出身。”
妾侍自然是不能扶正的,但是如今正逢亂世,楊九懷為了唯一的兒子正名,說不定真的會給王姨娘扶正的機會,說起來楊九懷年歲也不輕了,旁人他這個年紀早就好幾個孩子了,可見這個庶長子的珍貴。
“賤人,給我滾!” 餘含丹忍不住罵道。
白姨娘避開餘含丹丟過來的枕頭,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夫人的身子不適,那妾身就告退了。”
等著白姨娘走後,屋內死一般的冷寂,忽然間就爆發出餘含丹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忍不住咒罵道,“一個個都該死!”
——
整個穹山軍營如今正是如臨大敵,石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這次還是公孫勝那個人領兵,據說足有三萬人馬。”
不僅是餘青這邊在發展,楊九懷也是到處徵兵,如今他兩邊的兵力加起來快要三萬了,而餘青這邊也是快一萬了,但是其中女兵就佔了五千多。
但是不管怎樣,還是不如楊九懷,畢竟他佔著兩郡的資源,又是名聲在外的,比起廖世善這個草莽出身的身份,自然是更容易招來許多人的附庸。
餘青知道,想要打破如今這個不好的形式,只有走出如今這個兩面夾擊的尷尬境地,廖世善也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去找遼王的,結果到如今卻是音訊全無。
“如果正面相迎,根本就打不過!”
石正原本是把諜報資訊的都交給顧芳的,如今顧芳不在就開始直接報告給餘青了,“聽說這一次周平山是勢在必得,還從錦州調集了一萬多的兵力。”
“那就說錦州現在空城?”
李猛忽然露出興致勃勃的神色來,石正自然明白他的想法,說道,“公孫勝帶著三萬多的兵力,是我們的三倍多,直接就可以包圍我們,你哪裡有人手去吃下錦州?別說吃下錦州了,就是這一次能不能給安然還是個問題!”
屋內一陣沉默,餘青卻是看著屋外厚厚的白雪發沉思,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說道,“顧先生經常說要借力使力……,我們沒有兵力,但是有個一人有呀,如此大好的機會,我就不信他會坐以待斃,再說周平山主動打破這個平衡的局面,只要吃下我們,下一個就是他,他自然是要做點什麼不是?”
“夫人,你說的是郝謙?”
“正是!”
李猛忍不住大笑,道,“倒是個好主意!”只是很快就皺眉,說道,“可是派誰去合適?”
一時大家也是沒了主意,說起來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