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鵬擰眉,不過很快就笑了出來,帶著幾分深不可測,說道,“行,那咱們比射飛鳥,你看如何?”
騎射本就是很難,如果是大一點的活物還好,比如鹿,又或者兔子,但是飛鳥卻是太小了,騎馬本身就在移動,獵物又同樣在移動,自是十分的艱難,這本是昆鵬為難鄭春之的話,誰知道鄭春之說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昆鵬冷笑,說道,“小心牛皮吹大了,自己都圓不上。”
鄭春之卻道,“裙子之道,不可妄言,春之從來不會吹噓。”
昆鵬再去看鄭春之就有些興味了,說道,“行,你小子還是有些底子,那咱們就試試,不過先說好,輸了人可是要砍斷一邊的手指,你敢不敢?”說著舉起自己的左手來,晃動五根指頭,“就這樣一刀砍下去。”
一旁的人聽了都吃了一驚,餘青覺得這個昆鵬真是能折騰事兒,這會兒贏了居然還不甘心,大聲說道,“不可!”
“你們中原人都是懦弱的膽小鬼!” 昆鵬這會兒已經是動了怒,畢竟是還是都一次被人這樣的打臉。
鄭春之對著擔憂的餘青笑了笑,說道,“夫人,不妨事。” 又轉過頭對著昆鵬說道,“這個賭我答應了,但是你要輸了除了剁手,還要跟夫人賠不是。”
“賠什麼不是?我那是愛慕她!”
“夫人已經成親了,你這種愛慕是對她是侮辱!”
兩個人彼此瞪視,誰也不肯相讓,最後還是昆鵬退讓了下,說道,“好吧,不過你要是輸了,我要親自給你砍斷。”昆鵬陰森森的說道。
“隨意。”
餘青知道是攔不住了,對著李猛悄聲說道,“你去把弓箭手喊來。”
“夫人你這是……”
“鄭春之如果沒有了手指如何寫字?那比殺了他還難受,到時候你就……” 餘青這是準備用弓箭手攔住昆鵬了。
任你武藝出眾又如何,螞蟻在小,如果數量足夠,也能撼動大象。
“這恐怕不妥吧?畢竟要言而有信。”
餘青卻道,“是他言而無信,這可是第二次比試了。”
李猛聽到這裡,一拍大腿,嘿嘿笑道,“對呀,夫人你說的是!” 然後就下去安排了。
要說去露天找飛鳥那自然是不可能,而且飛那麼高,距離也不夠,餘青讓人去拿了兩隻信鴿出來,他們已經開始大量的飼養信鴿,倒也沒有不捨的。
等著信鴿飛出去,一定的距離,就開始騎射。
昆鵬信心滿滿,一定要先來,他倒是很坦蕩,說道,“等著我射中了,你就開始著急了,一著急自然就沒辦法心平氣和的發揮了!”
鄭春之,“……”
鄭若梅悄聲對餘青說道,“根本不可能,我哥才沒有那麼沉不住氣,夫人您不知道,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有次走水了,幾個堂兄都睡在一起,那時候我堂哥最還小,卻他不哭不鬧,還去喊了人來,一個個都抱了出去,那時候他才七歲呢。”
餘青覺得鄭春之這份沉穩勁兒還真是能和宋志武比一比的。
昆鵬還真是厲害,那信鴿飛出去不久,兵士示意可以了,他卻是讓它再飛一會兒,才開始騎行射擊。
和鄭春之一舉一動皆是標準的動作不同,昆鵬的行動瀟灑自如,十分的灑脫。
等著兵士去拿了那信鴿過來,看到腹中正中了一箭,昆鵬得意的道,“怎麼樣?你現在認輸還來及。”
鄭春之卻是不說話,也是上了馬。
眾人都屏息,鄭若梅雖然對自家哥哥十分的自信,但到底在比試,也是很緊張,甚至不敢去看,轉過頭去,又想知道情況,忍不住問餘青,“夫人,射中了沒?”
餘青本來很緊張,但是看到鄭若梅這神態,居然覺得有些好笑。
漂亮的翠羽箭射了出去,在空中劃出弧度來,然後就看到信鴿掉落了下來。
圍觀的眾人發出歡呼聲來!
昆鵬面色僵硬,冷著臉,說道,“都射中了,那豈不是分不出勝負來?”
餘青看著那信鴿,說道,“你輸了。”然後把信鴿遞給昆鵬看,只見昆鵬的那隻信鴿被射中了腹部,而鄭春之的則是眼睛。
昆鵬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息的功夫,居然真就拿起了刀,“我不喜歡你們中原人文縐縐的樣子,更不喜歡你們的繁文縟節,但是我喜歡你們的君子之道,要言而有信才是!”
餘青真的難以想象斷了五指的後夏皇帝是個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