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跑進來的是何崇安,他雖然身材肥碩,但是跑起來倒是挺麻溜,只是看了半天都沒找到自己的女兒何寶珠。
“寶珠,我的乖寶,你在哪裡?” 何崇安急的快哭了。
餘青撩起裙子的一角,竟然從她裙底下拽出一個身材臉蛋圓潤的小女孩,看起來不過才十二三歲,一雙眼睛又黑又圓,十分的可愛。
何寶珠赧然的說道,“夫人,多謝你。”
餘青也是好笑,這小丫頭一看情況不對,直接鑽進她裙底下,也幸虧還小,又不胖,不然還真是藏不住,不過到是躲過了一截,想來是個十分機靈的孩子。
“他是你爹吧?倒是有七八分相像 ,都快急哭了,你快去找他吧。”
“是我爹,多謝夫人。”何寶珠見到自己的爹,忍不住高亢的喊道,“爹!寶珠在這裡呢!”
餘青嚇了一跳,忍不住想著,這孩子的倒是挺精神,聲音太大,又是元氣十足,一下子就讓尋人的何崇安聽到了。
他疾跑過來,一下子就抱住了何寶珠,心肝肉疼的哭了半天,好不可憐,說道,“嚇死爹爹了,哎呦,有沒有受傷?沒事,爹爹帶你回去,你上次不說想要拿了爹爹那一匣子的東珠當彈珠玩,爹爹回去就給你,你還要什麼,爹爹都給你。”
“嗚嗚,爹爹我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是廖夫人救了我。”
何崇安見是餘青護住了他的女兒,感激的不行,又想著要不是餘青帶了女兵過來,那鄭堅根本就不會同意進來救人,越想越是感激餘青,朝著她深深的拜了拜,說道,“夫人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小的是家裡是做南北乾貨的,您有需要就跟小的說,小的一定盡力。”
一旁的花祁看著何崇安眼熟,說道,“你家是不是在錦州?你是何記的東家?”
“居然是熟識,對,我是何崇安,請問你是?”何崇安也覺得花祁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花祁道,“我爹就是那個花家村裡外號叫花鐵公雞的花老頭。”
“啊,原來是花員外的……”何崇安盯著花祁瞧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是喊他小姐還是公子,還是花祁說道,“何叔叔喊我侄女就是。”
何寶珠已經哭完了,也恢復了心情,她雖然經過這一場,但到底在餘青裙下躲過一劫,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說道,“爹爹,花姐姐可厲害了,有十幾個人圍著夫人,想欺負廖夫人,我還以為完了,結果花姐姐一刀就砍死了一個。”說道這裡閉上了眼睛,喊了一聲阿彌陀佛,但眼睛卻是亮晶晶的說道,“爹爹,我以後不偷懶了,我要跟著花姐姐學武!”
“好好,都行!”何崇安失而復得,只覺得女兒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要給她摘下來。
有人覺得十分幸運,逃過一劫,又有人痛苦萬分,到處都是哭聲和勸慰的聲音,鄭堅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姍姍來遲是因為去拿了家法,一塊看著就血跡斑斑的藤條。
他進來之後就大聲的喊道,“我鄭家女子出來。”
鄭氏梅瑟縮了下,躲在人群后面,只有同樣是臉色慘白的兒媳婦陳氏走了出來。
鄭堅冷聲的說道,“還不跪下。”
陳氏撲通的跪了下來,她已經猜出了公公要說什麼,但還是帶著幾分希冀,想著或許不是呢?
“你可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
鄭堅旁邊站著他的兒子鄭培,正是陳氏的丈夫,雖然露出難過的神態,但還是一聲不吭的,一副任由鄭堅發落的樣子。
陳氏原本還帶著幾分期待的看著丈夫鄭培,但是見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頓時就覺得天旋地轉的,腦子發暈,知道自己恐怕難以躲過這一劫了。
“兒媳已經沒了清白,願意……”陳氏顫抖的說道,“願意以死洗刷恥辱。”其實陳氏並沒有被流民近身過,也算是幸運的,但是在鄭堅的眼裡,只要被外男觸碰下都是失貞,何況如今這樣的場景?就算是保留了清白也是沒用,所以鄭堅來之後都沒問過到底是什麼情況。
陳氏說著自己攤在了地上,目光呆滯,她一點都辦法都沒有,嫁入鄭家二十年,為鄭家生兒育女,早就已經是鄭家人了,不聽鄭堅的話,她也沒有活路,最重要的是她的三個兒子中老二和老三還沒成親,如果她不死,名聲都臭了,兩個孩子都難以成親。
陳氏雖然想要活著,但是首先她是一個母親。
鄭堅滿意的點頭,露出欣慰之色,說道,“你是我鄭家的兒媳,死後雖然不能讓你的屍首入家中的墓地,但是族譜上的名字不會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