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陳氏提起自己要說的事情就激動了起來,“你知道這鼠瘟是怎了來的?那死去的人都沒有數,據說一車車的往外拉,還不是因為……”
鄭春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道,“你給我住口!”
小陳氏就好像找到了發洩的途徑,也或許她就是在等著這一天,因為她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畢竟為了這些她拋夫棄女,如今連吃一口熱飯都要看家裡人臉色,她原本不應該是過這種日子不是?
應該是夫妻恩愛有加,孩子們懂事可愛,等著以後死了也該被供奉進鄭家的祖墳裡,享受鄭家的香火才是。
這都是因為餘青,那個妖女,她就知道她所謂的什麼男女平等不過就是違逆倫理的荒誕事情,不然上天怎麼會降下鼠瘟來懲罰世人?
“她就是個禍國妖女!”
鄭春之氣的不輕,冷著眼看著小陳氏,說道,“不許你這麼說廖夫人,你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情?她難道是為了她自己?還不是為了你們女子!冒著這許多艱難和大不為,還在努力的推行政令,為什麼你就不懂?”
“男女混校嗎?然後傷風敗俗?聽說你們廖地都不遵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談婚事居然還自己去,簡直就是不堪入目!”小陳氏喊道,“那些女子都是不貞的,跟男子親親我我的,和那些出來賣的娼妓有什麼兩樣?下賤!”
小陳氏惡意滿滿的喊道,“你也一樣,我還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據說身邊都是女官吏,到底他們是做事情的,還是伺候你枕蓆的,誰能說得清?”
鄭春之控制不住,一個耳光是打了過去。
“你居然打我?”小陳氏不敢置信的說道。
鄭春之深吸了一口氣,避開了小陳氏的視線,冷漠的說道,“你原先也是通透聰慧的女子,怎麼到了這會兒就看不透?”
小陳氏被人拉了出去,她卻是有些不開心,回去之後的日子可見一般,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被困在那個小小的地方,直到她死在家中,然後隨意找了個地方埋葬,因為她是和離的女子,不能入家中的祖墳,然後成了孤魂野鬼……
她回頭去看鄭春之,卻是冷漠之色,毫無半點曾經的溫情。
陳氏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看到官衙內進進出出的人,有不少都是女官吏,她們穿著統一的藍色官袍,或者行色匆匆,或者是和同伴們談笑著,但是沒每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有種她不敢直視的光彩。
忽然陳氏想到,假如她也願意適應……不,爹孃教導她的話怎麼是錯的呢?看看如今的鼠瘟就知道了,根本就是因為餘青亂了倫理的緣故。
陳氏想著這些,就咬著牙走了出去。
鄭春之趕過去的時候那些鬧事的百姓早就被鎮壓了下去,就連餘青住的屋外也增派了兵力,宋志武親自帶兵過來了。
鄭春之問道,“帶頭的人可是抓起來了?”
宋志武回道,“抓起來了,是一個剛來廖地一個月的人。”說完深深的看了眼鄭春之,這目光很有意味,鄭春之馬上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顯然是覺得這鬧事的人,是外面有人指使的,至於誰?不是遼北就是江南了。
但是鑑於如今遼北自顧不暇,最有可能的還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