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憂的說道,“二小姐,您不知道如今世道多亂,外面一斤的白米已經是半吊錢了,許多地痞無賴吃不上飯,街上看到模樣稍微好的姑娘都會拐走了去賣。”
“二小姐,聽奴婢一句話,您還是別鬧了,回去吧。”
餘青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她的奶母張氏,因為總是勸原主要安安分分的做人,她心中十分厭惡,覺得就是跟姐姐一路的,就央求母親踢到了這邊當門子。
餘青有些詫異,剛剛屋內那番話應該還傳不到外面,這個張氏是怎麼知道的?
好像是知道餘青的想法,張氏柔聲道,“您每次只要生氣就要這般離家,但是哪一次不是乖乖的回來?”
原來不是張氏知道了她要走的訊息,而是原主經常來這麼一出。
餘青看著張氏臉上的擔憂,想著這恐怕是整個府邸裡唯一真正關心她的人了,猶豫了下,道,“奶孃,這裡不久就要大亂了,您還是趕緊回老家去吧,您的大兒子是不是還在這邊經營米麵鋪子?別做了,關了門,把糧食都運回去。”
“二小姐,在說什麼?”
“您老家是臨安的吧?那裡就挺好,一家人團團圓圓才是正經。”
出了內宅的垂花門就是外宅了,一路除了遇到幾個僕人小廝,倒也暢通無阻,劉氏和餘開也沒說來追她。
餘青想了想就理解了,恐怕他們還以為她在鬧脾氣,等著害怕了自然就回家了。
等著走出餘府,她看這個養育了她二十多年的地方,一時居然覺得頗為惆悵。
有時候她會有種感覺,這個餘青好像就是她,她就是這個餘青。
或許這是她的前世?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被餘青摁了下去,現在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可沒有功夫傷春悲秋。
順利的出了餘府,剛拐過衚衕就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童站在那邊,看到餘青就徑自迎了上來,道,“二小姐,我們少爺讓我在這裡等您。”
這小童不是別人,正是楊九懷的書童文墨。
其實也怪不得餘青對楊九懷心心念念,主要是這個楊九懷時常私下會關心她,就是個文墨也跟餘青是老相識了。
文墨道,“少爺知道您真出了門,實在是擔憂,讓小的跟著您,也能幫您跑個腿。”
餘青心中默然,這餘氏夫妻當真還不如一個外人關心自己的女兒…… ,不過這個楊九懷的心思恐怕也不是簡單。
不過倒也是真的幫了餘青的忙,她正擔心她一個人怎麼在外行走,她當然不是一個孤勇的人,以為自己出了門就十分的安全。
所以餘青在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找個幫手。
如果按照史書記載,這個人這幾天正是在東陽門賣身葬母,後來被楊九懷的幫助下體面的辦了喪事,那之後就對楊九懷死心塌地的,好幾次捨身相救,後世被稱為小趙雲。
這一世餘青也是沒辦法,準備提前把這樣的能人攬在門下,沒辦法,她一個弱女子,沒有個保鏢護身,實在是施展不開。
臨近深秋,蕭索的秋風裹著寒意吹了過來,黃葉遍地,叢草枯萎,茂林郡縣的街道人丁稀少,一派冷清的模樣。
餘青道,“你可有認識的當鋪?”
文墨總覺得餘青今日和以往有些不同,到底怎麼樣他也說不上來,悶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二小姐,您去當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