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絕不會把《尋茶紀事》的秘密告訴你。”那是景安,洛隱往前挪了一步,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形,真的是景安,挺直的脊背,冷靜的警告,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威脅。
而另一人……墨仙突地抓緊了洛隱的手腕:“杜絕?”
杜絕的懇求沒有一絲誠意,反而比景安更加的囂張:“就當可憐一下我這前任巫祭都不可?與其讓秘密埋沒荒海,不如讓我傳承。我失去了預測天機之能,卻還是有剩餘能力學習一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母妃和雋夫人之間動了什麼手腳,還是收起你那貪婪之心,無論誰在這帝位之上,你都不可能再有從前的風光。”
景安的話似乎直擊杜絕心臟,只見杜絕猛地發難想將景安置之死地,哪料他撲上去的一瞬卻撲了空。洛隱忍不住嗤笑,他以為那真是景和公主?那可是顧安,並不比他弱的顧安,雖然景安的身體削弱了他大部分的力量,但對付一個毫無戰鬥能力的杜絕還是綽綽有餘。
景安一個晃身,就躲開了攻擊,卻沒有急於挾制杜絕,而是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若想安度晚年,本宮勸你還是省了這份貪婪心思,不然我就將你的謊言昭告天下!!”
杜絕渾身一顫不再動了,雙拳握緊,眉目通紅,看來甚是不甘心啊。
今日瓊枝山之行,驚喜頗多,洛隱怕被景安發現,回頭拉著墨仙要離開,正好對上他一雙赤紅的雙目。
洛隱這才反應過來,他是第一次看到景安兇惡的樣子,那是屬於顧安的,不應該出現在景安這清傲又狡猾的身體上。他暗叫不妙,可又無計可施,只得更用力拽了下墨仙:“走了,回去再說。”
他轉過頭,板著臉嗯了一聲。
洛隱輕輕嘆氣,難怪穆行空總是和我強調要始終如一的做人,被人識破的一剎,不知道顧安會有什麼反應,洛隱暗暗地為景安捏了把汗。
回去的路上洛隱和墨仙在山腳分道揚鑣,準備去絹袖坊會一會雋夫人,結果恰巧看到雋夫人和慧心齊齊從坊子裡面出來,面色凝重的樣子。兩人一抬頭看見他,迅速斂去了神色。
雋夫人大大方方地問了聲:“洛先生怎麼有興過來?”
不等洛隱作答,慧心笑著說了:“噯,這不是上次幫我救場的那位?那公子沒事吧?”
洛隱客氣地回了個禮,道:“沒事,和家人吵架,給您添麻煩了。”
“哪裡話哪裡話,您太客氣了哈哈。”慧心爽朗一笑,毫不做作,洛隱也不謙虛道了聲謝謝。
匆匆告別後過了一個轉角,洛隱再次折回來想去跟蹤她們二人,剛走到巷子口,一個如幽靈般突然而至的黑影就把他的視線全部擋住,撲鼻就是陣熟悉的青草氣息。
洛隱暗笑,無奈地走入陽光下,斜靠著斑駁地牆體,抱胸看他:“怎麼不讓我去跟了?”
蘇離一身清雅的白色長衫,眉目也不復往日的妖嬈,眼角處淌著淡淡的憂傷,似乎好久沒見他笑過了,這會兒也是擰著眉說:“不用跟了,她們很早就認識。因為馬場的主人並不是慧心,而是雋夫人。”
“怎麼會?”
“怎麼不會?”他想也沒想就反問,眼角瞟過來一道說不明的煩躁,“那轟動金城的貪汙案前前後後不知道搭進去多少人命,可最終誰也不知道真相。連雋為了齊親王,為了復仇,暗中蟄伏了四年,還真的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