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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這樣一說,洛隱也放下心,只覺得可惜,浪費了上好的傾麟玉。可很多事,捨得之間總有取捨,一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言談間,它直直地降落到森林中,洛隱立馬就看見了一座樹屋和湖泊。天空下起細雨,森林中漸漸氤氳一片,霧靄層層,珠玉滾落在湖面綻開如花的漣漪。

青綠色樹屋安靜地掛在巨大的樹梢之間,以藤蔓為窗,枝丫垂落,綠葉瑩瑩。

“不是去涼州?”洛隱疑問。

它撲騰了幾下黑翼,不客氣地把人摔到地面:“騙你的,真信啊。”

“……”

“跟過來!”窮奇變回蘇離的樣子,赤著身大搖大擺跳進樹屋。

洛隱沒有跟著他,而是走去一側的湖泊。湖泊一旁有一葉小船,船頭放著釣魚竿。他拿著石頭在泥土裡挖了一堆蚯蚓,跳上船,將蚯蚓串到魚鉤上,甩出杆子準備釣魚玩玩。

蘇離很快就出來,淺白色裡衫,飄逸的緋色輕紗。墨黑色的長髮用淺紅色布條紮了一個極簡的馬尾在腦後,眸色如海,深亮而耀眼,氣質多了份清爽雀躍。他淺淺地一笑,忽然瞬移到洛隱跟前,頂著鼻尖,露出可惡的本質:“哎喲,看傻了?”

洛隱沒躲,反而湊過去在他嘴上啃了兩口,留下兩排齒印才離開,繼續釣自己的魚。蘇離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慢慢轉為失落和苦澀:“就知道,你這人從來都是……雲淡風輕,情不過心。”

“那我該怎樣?”洛隱笑問,“生氣?吵鬧?永別?你知道遼金尉有可能是明啟的魔嗎?你是不是明知道自己可能染上了魔氣,卻沒有消除,刻意地留在身上?為什麼?真的那麼想……知道我的事?”

他冷冷一哼,仰躺在船面上,擱起右腿一晃一晃。眼裡像是把湛藍的天空倒映其中,白雲流轉,飛鳥橫掠。

待洛隱一尾魚上鉤,再看蘇離,竟是睡去,雙腿歪斜倒在一側,那鬆鬆垮垮的衣帶不知何時被他解了大半。

他知道,兩人互相喜歡著。明明都心知肚明,偏偏他就是氣不過,孩子一般要不斷挑戰洛隱的底線。而洛隱又深知,有一天,這個底線會被磨穿。

這一個月,幾乎是洛隱記憶中度過的最平靜的時間。森林裡有足夠的食物,蘇離會隔幾天出去帶一大推回來足夠吃上三四天。

洛隱偶爾會在空地上聯絡近身格鬥,蘇離看了幾次後也開始感興趣,幾乎不用教就能看著看著學習他的一招半式。

“想學就好好學吧。”洛隱看不下去蘇離的架勢,畢竟古人對現代格鬥的瞭解很少,不懂如何發力,不懂招式的目的所在,“你過來,我教你。”

蘇離不服氣地哼了哼,但還是乖乖地走過去,剛剛摸到洛隱的手臂,他瞬間一個簡單的擒拿就把蘇離給按到在地。

洛隱得意地翹起嘴角:“服嗎?”

“走開!我一個月就能超越你!”蘇離的力量其實很強,他一扭身就躲開了,等洛隱下一次用類似擒拿的時候,竟然一點也無法近身。

不得不感慨,蘇離的學習能力極強,一套動作一天足以,一個月洛隱真的已教無可教,已經慢慢開始成為蘇離的陪練。

蘇離的速度、反應能力、變化能力都是他望塵莫及。他即使拿出十成的力量去對抗,蘇離都能用笑嘻嘻地閃避和接招。可事後,蘇離卻會說:“你也就用了一成的功力,圖南城軍營突圍時,我都殺不過你。”

這事洛隱沒有一點印象,但看看自己現在和他的差距,就當他開玩笑便可。

每次蘇離贏了就賴在羅銀娜身上耍無賴,像只寵物犬一樣用鼻子嗅來嗅去,然後用一種極為貪婪的語氣唸叨著:“真香……”

大多時候,蘇離會很鄙視洛隱喝茶的習慣,因為對他而言,茶不過是種可解毒的草,偶爾喝喝怡情,長久以往——尤其是上萬年下來,覺得與喝水也沒有太大差距,還不如酒來得濃烈。

有一天,洛隱讓他回去墨府看看。那裡果然還是空無一人,《尋茶紀事》就放在墨仙書房的書架上,半本書籍血跡斑斑,無言地敘述著它的故事。洛隱留了紙條,用硯臺壓實。回來後,他看書看到茶飯不思,惹得蘇離又是一片怨聲載道。

洛隱安慰他:“行了,要是我看到景安,我就不會回來了。”

“為何?”他趴在桌子上,極為不滿。

“找他有事。不過……更想看看他跟墨仙和好了沒有。”洛隱拿起溫熱的茶壺注滿茶盞欲喝。

“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