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延狐疑,但還是稍稍傾了傾身。
兩人站在鵝卵石小道上,旁邊是英式庭院路燈,燈影細碎。
沈星若稍稍踮腳,幫陸星延整理了下亂掉的頭髮,還有衣領。
忽然,她手一頓,又湊近嗅了嗅,問“你喝了多少酒,我怎麼聞到了白酒的味道?”
“我沒有,”陸星延扯著t恤自己聞了下,嫌惡道,“我只喝了幾瓶啤酒,白酒是那群智障喝的,我真沒喝。”
那就是打架的時候沾上的。
沈星若又說“等下如果在客廳見到了裴姨,你不要講話,也不要靠近,反正等我打完招呼,你和我一起上樓就行了。”
陸星延“嗯”一聲,又敷衍地點了下頭
沈星若的設想沒有派上用場。
裴月壓根就沒在客廳,而是在二樓多功能影廳看一個外國片子。
片子主題比較沉重,講人口拐賣的。
裴月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然後在心底默默發誓要對小朋友們好一點。
沈星若過去打招呼的時候,裴月還拿著紙巾在擦眼淚。
見沈星若進來,她忙從包裡拿出兩張票塞進沈星若手裡,還一抽一抽地說“若若,裴姨今天去逛街,商場送了兩張童話裡的票,你和陸星延去玩,好好玩啊。”
她說話帶著哭腔,眼裡冒著淚花,沈星若都產生了一種遊樂場是豺狼虎豹之地有去無回的錯覺。
出了影廳,陸星延頗為自然地搭上沈星若肩膀,又看了眼沈星若手裡的票,問“這什麼?”
“商場送的遊樂園門票,”沈星若邊說,邊拍了下他胳膊,“鬆開。”
陸星延毫無防備,忽然輕“噝”了聲。
見他滿臉吃痛,沈星若又按了下剛剛自己拍過的地方,陸星延這次“噝”完,還倒抽了口氣。
沈星若“你受傷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死雞嘴硬。
沈星若懶得聽他辯解,“你先洗澡,等下我來找你。”
陸星延狐疑地打量她,“你找我幹什麼,剛放暑假不會又要補習。”
或者是陪睡?
沈星若沒理他,先一步上樓了
二十分鐘後,陸星延洗完澡,沈星若如約過來敲門——
“咚咚咚。”
陸星延走過去,將擦頭髮的毛巾隨意搭上脖頸,騰出隻手擰開門鎖。
沈星若也洗了澡,換了身鵝黃色睡裙,手上還提著只醫藥箱。
沈星若也不是第一回進陸星延房間了,熟門熟路地走到床邊,然後又示意他過來坐下。
還沒等陸星延問什麼,沈星若就朝陸星延被打到的地方輕輕摁了下。
陸星延下意識皺眉。
沈星若問“除了這,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了傷?”
“沒有,我說了沒事,就是撞了……噝!”
陸星延話還沒說完,又被按中後背某塊淤青的地方,忍不住抽氣。
沈星若也懶得再四處按了,先給他捲了短袖,將手臂後的那塊淤青處塗上藥膏,然後又讓陸星延自己撩開衣服,方便她塗後背。
陳滔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據目測體積是陸星延的15倍,被陸星延揍成那鬼樣子,不在陸星延身上也留點傷實在說不過去。
但陸星延能剛,說白了就是更能裝逼,愣是撐了一路眉頭都沒皺一下。
沈星若給他塗著藥膏,他嘴上還不停為自己辯解,生怕自己的高大形象在她心中有所損傷——
“今天是場地限制,不然我一個人幹翻五六個也不是問題。”
“這點傷算什麼,我真的是懶得避,根本就不重,那幾個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