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大多時候都沒法出門,但窩在屋子裡,一個寒假也不知不覺窩過去了。
雖然放假時間不盡相同,但各大高校的開學時間都捱得很緊。
沈星若正月十五開學,連元宵節都不讓在家過,陸星延也沒好到哪去,就晚一天,正月十六。
如果說大一的第一個學期是用來適應,那第二個學期怎麼著都該步入正軌了。
看到課表安排,沈星若發現這學期的專業課比上學期要出三大節,而且不同階段會有不同的選修模組課,加在一起算一算,比第一學期的課業負擔要重上不少。
而且這學期,課外的活動也愈發多了。
剛開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某位局長便要訪問大,沈星若和另外三名同學被選中參與接待。
緊接著又有某位日本著名語言學家和斯坦福東亞語言與文化系的某位教授前來訪問,這兩次沈星若也被選中,參與了接待。
大這樣的學校,最難能可貴的,就是能為學生豐富而又珍貴的資源。
這資源不僅僅是包括教育教學,更多的是著眼於未來的發展與際遇。
有句話說得沒錯,知識也許不能改變命運,但眼界可以改變人生。
在大學這樣的微縮社會里,每一次際遇的碰撞,可能都足以改變往後數年的人生軌跡。
星大是985,雙一流大學,自然也不差。
這學期甫一開學,文學院便接連舉辦了四場名家講座,串聯起了一個“文藝人生”的主題。
陸星延以往最煩這些,但可能是上學期考得不如人意,這學期他想發憤圖強,所以連以往從不參與的講座也去聽了好幾場。
別說,這些鹽吃得比他米還多的專家學者說話有那麼幾分道理,一個系列的講座聽下來,陸星延感覺很有收穫,回到寢室還能總結心得給沈老師交小作文。
這回聽完一場講座,他照例在電話裡逼逼叨叨和沈星若分享小作文,分享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沈星若好像……有些過分安靜了。
“沈星若,沈星若?你怎麼了,都沒見你出聲。”
“我沒事。”
她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有點虛弱,陸星延覺得不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聽你聲音不大對。”
“就是來了大姨媽,睡一覺就好了。”
沈星若嘴唇發白,額頭上大滴大滴的冷汗往下滑,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只小小一團。
陸星延一聽,眉頭皺得緊緊的,“你這個月怎麼才來大姨媽,寢室有沒有人在?喝紅糖水了嗎?”
“嗯。”
沈星若敷衍。
可陸星延聽出來了——
她這是寢室沒人,也沒喝紅糖水
沒辦法,這段時間沈星若都在忙著接待前來訪問的學者教授大使,接待往往都是全程陪同介紹,大家還要一起吃飯。
學校為了迎合對方飲食習慣,大冬天的滿桌子都以生冷食物為主,沒兩道熱菜。
作為陪同者,她總不能筷子都不動一下,或多或少也吃了一點。
而且他們接待時都要穿正裝,正裝下半身是裙子,雖然大多時候都呆在室內,但也免不了在外晃盪一小段路程,幾天下來,難免受寒。
而且因為這段時間的接待行程,她還特地吃了藥推遲大姨媽。
遲是遲了,來的時候卻分外兇猛,而且還伴隨持續性的低燒感冒。
她請了假休息,室友卻都要上課,寢室裡安靜得不像話
因她的敷衍,陸星延在電話那頭表現出了很明顯的不放心。
沈星若不想他聽出端倪,只好隨便找藉口很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有陸星延的聲音,寢室裡更安靜了。
她閉上眼,一聲不吭忍受著不知如何形容的難受。
其實,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是……她和陸星延相識兩年的紀念日。
兩年前的今天,她從匯澤前往星城,在陸家第一次見到陸星延。
哦不對……據陸星延所說,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高鐵上。
只可惜她對自己借水的事情有印象,卻對借水的物件毫無印象。
今天還是她媽媽的忌日。
大概是因為年紀小的時候不大成熟,總想用一種決絕的姿態和背叛者宣告離別,所以當初她特地挑了宋青照的忌日離開匯澤。
而且深更半夜還坐在陸家飄窗上,把玩著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