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四周靜下來,入目皆暗,彼此的呼吸清晰得從一開始的此起彼伏慢慢變得規律而整齊。
兩人都沒睡著,兩人也都沒有說話。
陸星延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雖然她今晚來了大姨媽,不可能有什麼負距離接觸,但如果躺在同一張床上就這麼默不作聲相安無事直接睡到明天一早的話,說出來他能被李乘帆趙朗銘他們笑上二十年。
再說了,沈星若現在都是他女朋友了,他有什麼好慫的。
心動不如行動,陸星延從被子裡摸過去,很快牽住了沈星若瘦瘦的手。
而且他發現,沈星若也沒抗拒。
於是他再接再厲,側過身體,伸出另一隻手,攬了攬沈星若的腰。
他能很明顯感覺到沈星若稍稍僵硬了下,不過僵硬完,她好像又在慢慢地嘗試放鬆。
察覺到這細微變化,陸星延輕輕地,將沈星若往自己懷裡攬了攬。
沈星若沒抗拒,很快就被帶到他懷裡。
黑暗中,他的心跳聲十分清晰,跳動的頻率很快,節奏也很有力。
房間裡的冷氣維持在二十五度左右,被子也是薄薄的一層,沈星若卻覺得有些熱,尤其是悶在陸星延胸膛間,距離隔得太近,姿勢太過親密,她感覺自己的耳朵、脖頸,全都熱得像燒起來了一樣。
她透不過氣,於是安靜地翻了個邊。
人還在陸星延懷裡,卻已經換成了背靠的姿態。
陸星延被她摩擦了兩個來回,不經大腦思考地喊了聲,“沈星若。”
沈星若稍頓,“怎麼了。”
陸星延“……”
他能說“你這麼動一下我已經起反應了”麼……
他忍著不適,下半身稍稍往後退了退,儘量不和沈星若產生接觸。
免得沈星若以為他沒有人性喪盡天良都這種情況了還想著要碧血洗銀槍。
可這樣一來,他一動不敢動的,身體就很僵硬,被慾望折磨著,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見他半天沒聲,沈星若又問了遍“怎麼了。”
“沒怎麼。”他隨口敷衍,“你看外面。”
沈星若往外望。
今晚的月亮只有彎彎一輪,清輝半減。
落地窗外的星江倒映四周燈火,依舊閃爍著粼粼波光。
挺美的。
陸星延沒話找話接著說“你看江上那,那綠色的光,是不是有點像……朱家坳的鬼火?”
沈星若“……”
“說起來這事還真挺邪門的,你說他們的豬羊到底去哪兒了?”
沈星若“……”
沈星若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她每每閉眼, 想起和陸星延第一次同床共枕討論的話題竟然是什麼朱家坳的鬼火和丟失的豬羊,就覺得自己再也睡不著了。
偏偏陸星延自顧自聊了會鬼火和豬羊之後,見她沒有回應,就那麼毫無心理負擔地睡了。
沈星若越想越睡不著, 翻身,正面對著陸星延。
察覺到動靜,陸星延睡夢中微微皺眉,攏在她腰間的手還收了收。
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陸星延很帥,可以說是那種“大腦空蕩蕩,顏值在臉上”的典型代表, 帥得表面又直白,不需要反覆欣賞才能t, 也不需要用氣質性格來烘托。
而且很不巧,沈星若就是很喜歡這種長相。
這常常讓她感覺, 自己很膚淺。
盯著他的睡顏看了五秒,沈星若真切感受到,她其實,真的很難對著這張臉生氣。
陸星延的呼吸很均勻,睡夢中好像還在呢喃著喊她若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畢竟兩人雖然確立了戀愛關係,但這一晚上, 他倆還是直來直往地叫全名。
若若這麼親暱的稱呼,她從來沒有聽陸星延叫過, 如果真叫了,似乎也很彆扭
事實上,沈星若沒有聽錯。
以前不過是露個吊帶叫聲哥哥,陸星延那春夢就挺能發散思維天南海北瞎幾把蔓延。
這會軟玉溫香在他懷中,兩人不過隔了層薄薄的浴袍,那夢做得更為離奇,好像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這晚夢裡,沈星若嬌軟聽話。
他抱著人,想怎麼幹怎麼幹,特別暢快。
就是不知怎的,畫面一轉變成了野外,沈星若扶著樹幹,他在沈星若身後奮力耕耘。
本來也挺有情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