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沒回話,一臉悲傷的縮在座椅裡啜泣起來,任憑梁深和初一怎麼哄都不肯好。
看著後座陷入低潮的小女兒,江糖恨林隨州恨的牙癢癢,最終沒忍住,抬手掐了一把林隨州胳膊,低罵道:“吃飽了閒的啊你。”
他笑,不甚得意。
此時,位於美國中西部的一個小鎮上。
穿著小西裝的少年獨自坐在樹下看書,在一群金髮碧眼的白種人中,黑頭髮黑面板的歐陽顯得格外出眾。
正孤零零坐著時,身材高挑,眉眼溫和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是學校的老師,更是一名華夏人。
“陽陽,不和他們玩兒嗎?”
歐陽搖搖頭,認真揹著上面生澀的單詞。
看著那專心致志的小模樣,柳老師愛憐的揉了揉他的小平頭:“學習急不得,你都看一天書了,去和小朋友玩兒一會兒吧。”
歐陽繼續搖頭,神色固執:“我笨,不能玩。”
比起初一來,他笨得很,腦子不靈光,東西記不住,如果初一在,這些單詞輕輕鬆鬆就記住了吧。
“歐陽真的好用功,你以後呀,一定是個很出色的男孩子,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的。”
歐陽眨眨眼,猛然抬起了頭,他看向柳老師:“不行。”
“嗯?”
歐陽一本正經:“我以後要和淺淺在一起,不能讓別人喜歡的。”
淺淺這個名字經常出現在他嘴裡,柳老師早就習慣,不由笑道:“可是等你長大了,她忘記你了也說不定。”
“忘了就忘了。”歐陽滿不在乎,“我記得就好。”
他會記得那日盛放的彩虹。
也會記得為他送行的女孩。
更記得離開時,她的笑和模樣。
就算時間都忘記,他也會記得。
從外面回來已是八點左右。
江糖帶著孩子剛進門,就感覺氣氛略顯怪異,管家接過外衣,朝客廳處示意一眼。
江糖眸光微閃,換下鞋子進入客廳。
沙發上,林愛國姿態優雅,正冷漠聽著面前的女人訴苦。
婦女蓬頭垢面,穿著隨意,哭哭啼啼抱怨個不停,林愛國雙腿交疊,單手托腮,一雙眼半眯,臉上沒任何表情。
看到兩人瞬間,孩子們臉上的笑容消失,梁深和淺淺對視一眼,叫了聲奶奶好後,一溜煙衝回了樓上,背影活像是逃難的兔子。
“奶奶好。”初一不怕林愛國,上前乖巧喚著,他視線又落在了一旁,頓了片刻,“外婆好。”
那聲外婆叫的頗為冷淡。
江糖面無表情:“初一,你先上去吧。”
初一點點頭,轉身離開。
江糖居高臨下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喬秀蓮,她的內心很是複雜。本以為之前的警告奏效,沒想到這個名義上的母親這麼快再次出現在了她面前。
看到江糖,喬秀蓮快速低頭,神色之中略帶尷尬。
“您回來都不說一聲。”林隨州隨手把外套遞給小高。
林愛國抬起眼皮:“我以為你習慣了。”
林愛國整天滿世界的跑,半年不回家一次也是正常,他的確習慣了。
林隨州無奈嘆氣,對母親稍加打量,發現她削瘦不少,深陷下的顴骨更顯眉眼銳利。
“隨州,糖糖,你們回來了啊。”說著,喬秀蓮站了起來。
看著對林隨州一臉唯唯諾諾的喬秀蓮,又想起之前和她要錢,扇她巴掌的刁蠻之相,江糖心裡格外不屑,更多的是厭惡,她就知道這種市井小人不會輕易放過林隨州這條大腿,當初承諾的再好,現在還不是屁顛屁顛過來討錢了。
林隨州冷冷淡淡嗯了聲,便沒再做任何回應。
喬秀蓮有些尷尬。
她今天到這兒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雖說喬秀蓮從林隨州哪要了不少錢,還承諾過再也不打擾他們的生活,事實上她的確用那筆錢過了一段好日子,只可惜喬秀蓮賭性難改,沒多久就輸了老本,還欠了三百多萬。
三百萬,那可是一筆鉅款!
就算喬秀蓮擔保過,此刻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再過來找女婿。
“你來做什麼。”江糖表現的很是冷漠。
林愛國晃著腳尖:“親家母遇到點難事,我本來想接濟點,可我的錢都是洲洲的,做不了主。”
林愛國不喜歡喬秀蓮。
這女人鼠目寸光,唯利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