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太瞭解人性,他把弟弟妹妹的性格揣摩的一清二楚,他知道梁深是耳根子軟的孩子,很容易聽信讒然被人利用,如今把握好機會,自是不會輕易放過。
只是可惜……
她第四個兒子註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糖勾唇,早已勝券在握。
次日,司機等候在樓下。
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子,梁淺有些愕然,仰頭看向江糖:“媽媽,你今天不送我們嗎?”
江糖彎腰拍了拍淺淺柔軟的髮絲,柔聲說:“今天淺淺一個人去學校,哥哥中暑了,我要帶哥哥去醫院。”
中暑?
梁深一愣,沒等回神,梁淺便擔憂看向他:“那哥哥你要聽醫生叔叔的話,淺淺會幫你把午餐的小點心吃光的。”
“不,我沒中暑……”
淺淺根本沒聽他解釋,二話不說上了車。
車影遠去,轉而消失人海。
梁深張張嘴,不禁懷疑起人生,下一秒,他被江糖拎起後領丟在了後駕駛座。
車門緊閉,梁深總算反應過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放我下去!我要去幼兒園!”
“你中暑了,今天不用去。”
“我沒中暑——!”
梁深呼吸急促,他原本想在今天離家出走的,可現在這個情況還怎麼離家出走?
對於他的反抗,江糖全然無視,見沒了希望,梁深也不想再徒勞掙扎下去,緊抿雙唇,沉悶看向窗外。
車子一路行駛,緩緩行過不息的馬路,又轉入一條小路,最後在一處四合院前停下。
江糖開門下車,繞過後駕駛座把他強拉出來。
看著眼前古舊的巷子和深紅色的大門,梁深心裡一個咯噔,他媽……不會是想把他賣掉吧?
江糖死扯著梁深,敲響大門,很快,腳步聲伴隨著熟悉的女聲從裡面傳出。
“誰——?”
這聲音是……劉老師?
梁深很是愕然。
江糖垂眸睨他一眼,靜靜等候。
片刻,大門開啟。
她站的筆直,如同一顆高傲的樹。
劉秋月瞪大眼睛,啪的聲就要把門合上,然而下一秒,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擋住她動作。
“秋月,有客人嗎?”
裡面傳來個老婦人的聲音,這是劉秋月的母親。
她神色尷尬:“是……是有。”
“快讓他們進來。”
“……好。”
劉秋月咬咬牙,不情不願讓開一條路。
江糖帶著梁深進門,院子不算大,邊兒上種著一顆杏兒樹,樹下襬放著一把藤椅,梁深不明所以看著江糖,一句話都不敢說聲兒。
進門後,劉母急忙迎接:“你們是秋月的朋友嗎?”
江糖說:“我是家長,今天特意感謝劉老師的。”
劉母恍然,笑彎了眼睛:“還是第一次有家長過來,秋月,快給人家倒茶。”
江糖瞥向劉月秋,似笑非笑,“不用了,我想單獨和劉老師說幾句話。”
“好好好,我不打擾你們,秋月,你好好招待人家啊。”
劉母特意叮囑聲兒後,扭頭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她環視著眼前的房屋,傢俱和裝修都非常老舊,正中擺著一張男人的黑白照,那顯然是劉秋月的父親,從眼前情況來看,劉秋月的家境並不是很好,也難怪她總再做攀高枝的美夢。
“你、你來做什麼?”
江糖收斂視線,坦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上,她長腿交疊,清冷的目光和她的忐忑形成鮮明對比。
“劉老師好像並沒有和阿姨說你離職的事。”
劉秋月臉色一變,不語。
她是沒說,因為怕母親擔心,所以撒了個小謊,準備找到新工作時再圓過去。
只是……
劉秋月想不明白江糖為什麼會來這裡,還特意帶上了梁深。
“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江糖嘲弄一笑,“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
江糖厲聲質問:“你身為老師,心術不正,不應該辭退你嗎?你覺得是我讓你丟掉的這份工作?”
劉秋月低著頭,半天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江糖朝劉母所在方向看了眼,微微壓低聲音:“梁深很喜歡你,我也想給你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