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其實就是教室,吃飯的時候學生們會把書本放在抽屜,充當餐桌,吃完後再把書桌擺放整齊,收拾乾淨。
今天做的是麵條,陳志帆還用剩下的黃瓜西紅柿拌了一些可口的小菜。
四張書桌拼湊在一起,幾組嘉賓圍著書桌坐下。
氣氛正融洽時,一雙筷子突然被丟到了桌子正中間,眾人順著看去,坐在陳子嫻身邊的田甜噘著嘴,眼睛裡寫滿了不開心。
陳志帆很關心問道:“田甜怎麼了,不喜歡吃麵條嗎?”
“筷子髒死了。”田甜指著正中盛滿面條的鐵鍋說,“這個鍋子也髒死了,人家不要吃。”
陳志帆有些尷尬,這鍋子她來來回回洗了五六遍,如今這孩子這樣說,播出去後不知道的觀眾還以為他偷懶沒幹活呢。
“這個鍋子只是有些舊了,叔叔洗過很多次,不髒的,來,你喝點面。”
陳子嫻也勸說著女兒:“不吃的話肚肚會餓,你看其他姐姐弟弟也都在吃呀。”
田甜環視一圈,見小夥伴們都愛乖乖吃飯後,也沒再繼續鬧騰,不情不願拿起小勺子吃起了飯。
飯桌上重新歸為安靜,坐在江糖身邊的梁深狼吞虎嚥就著小菜吃麵條,突然間,他筷子沒拿穩,一片黃瓜條掉在了桌上,梁深很是自然的拿起黃瓜塞到嘴裡,咔嚓咔嚓在嚼著香。
這一幕剛好被田甜看到,她指著梁深立馬笑了,抬頭和陳子嫻說;“媽媽,他好髒呀,吃桌子上的東西。”
陳子嫻一愣,朝梁深看了眼。
田甜用手拿起掉落在碗筷旁邊的殘渣,起身放在梁深桌上的飯碟子裡,“這些也給你吃。”
梁深呆怔,手上的筷子立馬放了下去,除了梁深外,埋頭吃飯的小木頭也跟著放下了筷子。他是農村出來的,從小過著苦日子,別說掉在桌上,就算掉在地上也會撿起來洗洗吃掉,因為他知道糧食來的不容易,如今陳子嫻說出這種話,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有些差距的小木頭更是自卑難過。
兩個人一起緘默,小模樣看著有些可憐。
“田甜。”陳子嫻不痛不癢拍了下她胖胖的小手,柔聲呵斥,“髒。”
被訓的田甜很是委屈說:“我就是想給梁深吃……”
“很髒的,不要從桌上拿東西。”
母女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弄得氣氛再次僵持。
陳子嫻表面上是在教訓女兒,其實是在諷刺梁深。也是,她一個一線明星,如今要和沒名氣沒來路的素人坐在一塊吃飯,肯定心裡不平衡。
幾人之間的氛圍無比尷尬,陳志帆是搞體育的,和娛樂圈扯不上關係,更沒資格出來說話;歷長風輩分小,又獨來獨往慣了,此刻更不會說話。
正在此時,周邊響起夏懷潤溫潤的聲音。
“蘿蘿,農民伯伯很辛苦,不能浪費糧食的,看你掉的哪裡都是。”說著,他收起掉在桌上的蔬菜放在了嘴裡。
男人睫毛垂著,如玉的面龐一片淺淡,夏蘿點點頭,乖巧說:“我不會再掉了。”
“嗯。”夏懷潤溫柔一笑,“要向梁深學習,看他都不浪費。”
夏蘿眨眨眼,抬眸朝梁深笑了下,“我知道啦~”
說完,叔侄兩都沒在開口。
陳志帆看了看夏懷潤,又看了看陳子嫻,他微笑低頭:“胖胖,你也要向梁深學習,知道嗎?”
陳胖胖吃的滿嘴都是,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再看他碗裡盤裡乾乾淨淨,哪有什麼剩飯,聽到自家父親的聲音,陳胖胖茫然抬起眼。看著這張呆呆的小臉蛋,陳志帆笑容一僵,嘆息聲摸了摸他卷卷的頭髮。
他這個傻兒子,除了吃一無是處,愁人。
這段小插曲過後,江糖和歷長風主動承包了收拾刷碗的工作,學校的孩子們也懂事,吃完就各自刷了各自的碗,還收拾了教室。
江糖一邊整理碗筷一邊和夏懷潤耳語,“剛才謝謝了。”
夏懷潤輕笑聲:“不用謝,是我多管閒事而已。”
以江糖的性子,怎麼著都不會讓別人欺負嘍,就算他不作聲,江糖也自有法子應對。
江糖癟癟嘴,低聲道:“我覺得那個影后不太喜歡我。”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準確,從陳子嫻進門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國民姐姐對她的惡意,那種沒由來的惡意讓她非常不舒服。
夏懷潤說:“她討厭你也是應該的。”
江糖一愣:“什麼意思?”
夏懷潤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