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晚上天氣很涼，萬能先生愣了愣，有些驚訝：&ldo;你早就看見了？&rdo;

&ldo;門口有監控。&rdo;康陳十分隨意，讓開身給萬能先生留出空間，&ldo;進來吧，等你好久了。&rdo;

雖然發出了邀請，但除了門口開著燈，通往裡面的路都是暗的，客廳裡也沒有開燈。萬能先生換好鞋，疑惑的看了康陳一眼，康陳微笑，在萬能先生有些遲疑的腳步後跟進客廳。

依舊沒有開燈，房間裡有著做好的飯菜的香氣，可是周邊卻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ldo;這是幹什麼……&rdo;萬能先生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康陳走到一旁開了燈，明亮的光線照進眼裡止住了萬能先生要說出口的話。

稍許，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萬能先生倏然瞪大了眼睛。

客廳裡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在角落裡卻鋪滿了用來慶祝的裝飾品，除了綵帶和氣球，還有手疊的玫瑰花，精緻美麗，遍佈整個空間。康陳平日最喜歡的沙發和茶几都被移了位置，背後的牆上掛著巨幅的照片，裡面是萬能先生二十幾歲時和康陳康月的合照。

照片裡的萬能先生很年輕，他身邊，站著容貌出眾卻面容稚嫩的一對姐弟。

時光就那麼一晃，已經十幾載年華。

&ldo;庸俗，對吧。&rdo;

康陳流露出微微的無奈，接著換成微微的笑意，&ldo;她堅持，沒辦法。生日快樂，萬能先生。&rdo;

萬能先生愣住，很久沒動，直到康陳將他帶到座位上坐下，腦海中才漸漸清晰。

康陳端上了準備好的生日蛋糕，上面插著代表三十六歲的兩個數字蠟燭。&ldo;老的真快啊，萬能先生。&rdo;

萬能先生忽的笑了，他抑制了一下自己上湧的情緒，才道：&ldo;難怪上午時候非要我過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們兩個早就合計好了，怪不得。阿月呢？&rdo;

&ldo;她走了。&rdo;像是說著什麼毫不在意的話，康陳將蠟燭點燃，微笑道：&ldo;不用在意，我們許願吧，萬能先生。&rdo;

萬能先生頓住，聲音無意識間大了起來，&ldo;……走了是什麼意思？這些不是她準備的嗎？&rdo;

&ldo;是她，不過我也有份。&rdo;康陳繼續道，&ldo;可能她擔心萬能先生不自在，要是因為不願意進門而感冒了就糟了。不過她留了錄音，陪你過生日。&rdo;

被說中而啞口無言的萬能先生一時僵住，他眉頭緊蹙時，康陳放起手機裡之前便錄好的生日快樂歌。

耳熟能詳的旋律裡伴隨著康月的聲音，這麼簡單的歌卻被她唱的沒有一句在調上，五音不全是康月美麗外表下不為人知的硬傷，除了康陳，萬能先生是唯一知情的人。

歌曲完畢，康月的聲音彷彿鬆了一口氣，她沒有多說，只是簡單道：&ldo;生日快樂。&rdo;

可能是想了想，所以有了幾秒鐘的停頓，才繼續傳來聲音：&ldo;萬能先生還不老，你還有漫漫一生。&rdo;

錄音戛然而止，康陳將手機收了起來，他再次邀請萬能先生吹蠟燭時，萬能先生埋首趴在了餐桌上。

康陳摸了摸臉，無奈道：&ldo;和我一起吹蠟燭讓你難過到哭嗎？&rdo;

萬能先生肩膀一頓，捏了捏鼻子坐直回來，他看向康陳，露出笑容，&ldo;還裝，你現在難道不是在等我去找她？監控裡看見我了還讓我在門口站那麼久，明明是故意的。&rdo;

康陳靜靜望著萬能先生，終於開口：&ldo;那你去還是不去？&rdo;

&ldo;不去。&rdo;萬能先生搖頭，他仔細盯著康陳的眼睛，緩緩道，&ldo;……我真的不行……&rdo;

&ldo;騙人。&rdo;

&ldo;嗯，騙人的。&rdo;

萬能先生站了起來，他用輕微的響聲吸了吸鼻子，向外走了出去。

路上，他掏出衣兜裡的兩張電影票，上面寫著：帝都國際影城，《鷹神》首映，中間排中間座，最好的視野，很適合帶女朋友去看。

被算計了啊……

萬能先生